他們正好碰上剛睡醒的商允,後者裹著大衣,頭髮亂糟糟,正滿臉懵地看著聚在一起的人。
「這是怎麼了?」他走過來,順便攙扶住安娜另一隻胳膊。
「死人了,」安娜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你好像長高了很多。」
以前帕頓小小的一個,才到安娜胸口,現在才過了幾天,他竟然已經到自己的肩膀了。
「可能最近吃的比較多,」商允扶著她走進人群,一眼就看見古德睜大的眼睛。
「死的真醜,」安娜嘆氣,「真是可憐的古德,我還沒謝謝他的肉呢。」
小七沒說話,幫她把落在地上的頭髮撿起來。
商允順便把安娜另一隻胳膊上的發圈取下來遞給他,小七微笑接過,說了聲謝謝。
「昨晚我在外面看見你了,小七哥。」商允隨意提起,「你有看見什麼嗎?」
他的聲音不算小,圍著的人都聽了個真切,紛紛轉頭看他。
小七紮頭髮的手微頓,隨即挽了一個漂亮的丸子頭:「沒有。」
安娜擺手:「你是想問他有沒有看見殺人兇手?我覺得沒有,我昨晚就讓他幫我出門拿了個雪碗,他很快就回來了。」
「看見兇手不就一瞬間的事,還需要多長時間……」溫蒂大嬸撇嘴。
「沒看見就是沒看見,」安娜眉毛豎起,叉著腰反駁,「溫蒂大嬸當雜技演員真是可惜了,還不如去當小說家呢。」
溫蒂大嬸翻了個白眼:「我不和你爭執,你小,我讓著你。」
「你老我也不讓著你,」安娜還想說什麼,讓小七抓著胳膊帶走了。
商允看著屍體邊上的碗,上前拿起輕輕一吹,一點凝固的白色粉末粘在上面。
溫蒂大嬸伸手就要去拿:「我看看這是什麼……」商允拿著也沒用多大力氣,被她扯走。
「發生什麼事了?」
金聲音從人群後響起,商允輕輕拍了拍手:「古德死了。」
溫蒂大嬸斜睨他一眼,趕緊湊上來:「是這樣的,我早上起來之後發現這些人圍在這裡,我以為他們是在偷懶,想著替您說一說……」
溫蒂大嬸說了一堆有的沒的,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手杖指著商允:「你說。」
商允抬起頭:「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看見這裡站著好多人。」
金皺眉在古德身上掃過,最後還是納斯大叔開口:「我是第一個看見他的,那就我說吧。」
「我早上起來撒尿,看見這躺著個雪人,然後我走近才發現這是可憐的古德。」
「沒有別的了?他殺還是自殺?」金表情有些難看,他剛上任兩天就發生這種事,無異於在和他挑釁。
「團長,」納斯拉長調子,「我要是能知道別的原因還會來當雜技演員?直接去當警察不就好了。」
金冷冷看他一眼:「那就去叫真正的警察。」
溫蒂大嬸搖頭:「團長您忘了嗎,這村莊裡根本就沒有警察,只有村長。」
金頓住:「那就讓他這麼死了?」
周圍人沒說話,明顯是默認了。這個,家裡死個人是很常見的事,還至於這麼在意。
活著連飯都吃不飽,說不定死了還是去享福了。
「溫蒂大嬸,您小心不要被碎片割傷,我看那碎片不是很乾淨,」商允突然出聲,狀似好心地提醒。
溫蒂大嬸啊了聲,這才想起來手上還抓著東西,連忙給金看:「這是在古德身邊發現的。」
天氣寒冷,肉和碗已經凍在一起,溫蒂大嬸拿了一會手就被凍得不行。
金戴著手套,捏著手指拿過仔細端詳,溫蒂大嬸在旁邊提醒他:「您看這碗上,是不是有東西?我看著很像藥粉,說不定這就是古德死去的原因。」
金聞言湊近碎片嗅了幾下:「是鵝膏。」
鵝膏是村民夏天采蘑菇的的時候發現的一種毒蘑菇,因為質地看著像鵝肝,便起名叫鵝膏。
因為這種蘑菇毒性強,還有不少村民用來曬乾磨碎當做老鼠藥。
可是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人經常使用的碗裡?
金把瓷片還給溫蒂大嬸,後者聽見「鵝膏」兩個字便哆哆嗦嗦不敢接,等金不耐煩了,直接連帶著把手套一起摘下來包住才敢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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