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咔噠一聲響。
【722】向他們敞開了。
第240章
一隻枯瘦的手倏地抓住房門,往內一拉,縫裡探出個病白的頭顱,點頭問好:「戚獄警……」
他口吻淡得可以稱得上冷漠,似乎別人口中那偏執瘋狂的人與他毫無干係。
腦袋往屋外伸了伸,看到文儕,又點頭:「文研究員。」
「容我倆進去喝杯茶?」戚檐挑了挑眉,將踩著血的鞋尖後挪半步,明知故問,「怎麼?不方便?」
「方便啊,怎麼不方便?」小白往外走,露出身上一條血跡斑斑的圍裙。
「哎呦,怎麼搞的?衣服都髒了。」戚檐看向他。
「我在宰牛。」他理直氣壯地回答,「一頭賤牛!」
「畜牲還分貴賤?」戚檐嗤笑。
小白將沾滿血的手往圍裙上一抓,其中有那麼些血已干進指紋里,蹭不乾淨了:「當然分。那畜生險些拿角頂死他的親生兒子!」
「它崽子咋不抵抗呢?」
「它早習慣了!」小白怒不可遏,面色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慘白,「別在門口傻站著了,給其他醫患瞧著,怕是要罵我瀆職……你倆都進來吧。」
屋裡暗,文儕進去時輕車熟路摸上門側的電燈摁鈕,笑說:「反正研究所里的燈都是上頭給付的,咱們還是在亮堂處說亮話吧。」
燈啪一亮,那人頭牛身的死物便暴露在二人眼前。
那死物頭髮黑白交雜,翻過臉來,皺紋不算太多,應是五十上下年紀。
他死瞪著眼,瞳子無光,一眨不眨,顯而易見的,他死了。
兇器就擺在一進來便能瞅見的辦公桌上,是一把鋒利的砍骨刀。
趁小白去燒水煮茶的空當,戚檐扯過文儕,說:「你知道我看到他殺牛想到了什麼嗎?想到了當時我作為謀殺蔣工的頭號嫌犯被押進警局時,那審訊警察罵我時提的那一嘴——他懷疑王虔早死的爸不是『某人』殺的,而是王虔殺的……」
「你是覺得那警察說的殺人犯是小白?」文儕看向那忙著倒出茶葉的研究員。
戚檐點頭,一句「我試試」剛出口,便懶洋洋地拉開椅子坐下,說:「小白,咱們當初分手,和我爸有關麼?」
小白的手頓了頓,卻很快恢復平靜,照舊往茶壺裡抖茶葉,說:「我也沒法說一點關係也沒有,但主要原因在你。」
「原因在我?」戚檐咕噥一聲,把試探說成是突然記起,「想著了,當年我是被你甩的。」
小白輕輕嘖了聲,倒是沒有否認,將兩杯茶端給他倆,說:「喝茶吧,喝茶還堵不住你的嘴嗎?」
他神情冷漠,待人卻還算溫和。
文儕接過茶杯,只一眼便瞧著杯壁里釉畫的青蛇。
戚檐估摸著也是意識到了,故而似笑非笑地看過來。
「白研究員,」文儕張口,說,「這杯子真別致,你喜歡蛇嗎?」
小白一點兒不客氣:「我討厭蛇,我恨蛇!」
文儕一愣,小白今兒這是什麼意思?
先前他和戚檐在解讀那蛇和石柱的刺青時,將【蛇】解讀作【王虔】。
那么小白這番話,表達的豈不是他對王虔的憎惡?
這究竟只是一句無心的嗔怪,還是他的肺腑之言呢?
再一想,想到大樓里小白的【長生】設置,那麼眼下怎麼看,這話不過一句反話氣話。
可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要和王虔分手呢?還是說分手是死亡的異化?
「你為什麼恨蛇?」戚檐突然發話。
「我恨它,恨它……恨它不會飛!」小白忽而把手撐住桌子,劇烈地發起抖來。
是在暗指王虔的事業發展緩慢?
戚檐尋思著,又嬉皮笑臉起來:「哎呀,差點誤了正事!小白,我和文研究員今兒是來參加【登山會】的,有啥活動麼?」
「有,有啊。」那張白紙一樣的臉倏地迸發出大笑。
篤篤篤——
「白研究員您在嗎,病房那兒要您過去!」一小護士在門外喊說。
小白像是從瘋狂中抽離出來般,一骨碌推椅起身,他說:「這回【登山會】的活動場地就設置在特殊病房裡頭,你們把這盞茶喝完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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