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我驚覺我的破船上住著一位老水手。】
【解:包括愛人小白的死在內的一系列因素造成了王虔心理狀態的惡化,「破船」即指王虔悲觀痛苦的心理狀態;「老水手」指其死去的愛人小白;老水手「住」在破船上,說明小白的死在王虔心底占據了極大份量;王虔原以為自己對此並不太在意,卻在某一刻真正意識到了自己至今無法釋懷。】
嗞嗞滋滋滋——
戚檐將文儕抱得更緊,心臟在那一剎同頻跳動。
那感覺有些奇妙,就好若臟器經由不能更近的皮肉真正毫無距離地貼靠,亦或者他們正共用同一顆心臟,溫熱的血液隨著搏動一股股地送到對方的心口,自其中生長出的紫紅筋脈在牽連中永不知疲憊的糾纏。
電流沒有到來,紙上浮出了一個紅圈。
文儕鬆了一口氣:「還真是這樣啊……」
戚檐沒有撒手,只忽然很沮喪似的將文儕打了個轉,頭低下去,恰恰好埋在文儕的頸窩:「現在咱倆挨得這麼近,可誰知道復活後的事兒呢?復活後我會第一時間去找你,你也要第一時間來找我……」
他不是在詢問,而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是覺得我會翻臉不認人?」文儕將戚檐躺得翹起的碎發捋平,「我有什麼理由假裝不認識你?」
「你喜歡我什麼呢?」戚檐忽然仰起腦袋,眼底泛著水色。
文儕掰正了他的臉,確認了他沒在哭,這才抬手遮了那一雙有些陰鬱的、像是要將他給吞了的眼睛。
「這不是你現在該問的問題,我說了得先等復活吧?」文儕的語調忽然低下去,「第一條暫且沒思路……我住入廢墟下的鼠穴,你對這第四條有什麼想法麼?」
見戚檐僅僅是哀怨地盯著他,文儕於是寫下四個大字,而後將鋼筆合了蓋,敲向那張白紙。
戚檐聞聲瞧去,看見了——【長生不老】
「我仔細想過,這常生大樓內幾乎人人都渴盼長生不老,其中卻偏有倆個異類,一個是你王虔,一個是管理姻緣龕廟的沈道爺。人們去那姻緣龕廟求的不是姻緣而是長生,若單憑這一點入手的話,順理成章能得到,長生指的不是『性命』,而是『愛情』。」
「愛情的長短的話,就相當於忠誠度吧……」戚檐拿過他手中紙筆,在文儕困惑的目光中,他反手指了自己的臉,「別總盯著別的什麼丑東西瞧,多看看我的臉吧,養眼呢。」
文儕果斷移開目光:「除此之外,楊姐和尤老爹的爭執也被反覆強調。依照上邊的推測,尤老爹贊成長命,意思便是希望王虔能對愛情忠誠。」
「可小白已經死了,是要他對死人忠誠?」戚檐嗤笑一聲,「哥說他這算不算道德綁架?」
文儕沒有笑,僅僅是盯著戚檐勾唇嘲諷的神情,問:「如果你喜歡的人死了,你會另尋新歡嗎?」
戚檐抬手摸向文儕的臉,攏著長睫笑起來,他將唇湊至文儕耳邊,字字清晰說:
「我當然會和他一塊兒去死。」
「所以——別想著讓我一個人活下去。」
他的指尖隔著襯衫摸向文儕的腹部,輕浮地摁住他胯骨一處凸起,徑直向上滑至左肋骨。
「我們連疤都是一對兒呢!」
第230章
「誰想要一對的疤?!少沖我發瘋。」
文儕眼底起了火,火星子呲呲往戚檐面上濺。
「等復活了就沒這些破玩意了。」文儕甩了戚檐的手,又垂下腦袋,自顧在白紙上寫字,「你還記得楊姐臥室里的東西吧?那張正面繡著鴛鴦的布,背面繡著尤老爹的名字,可到了楊姐手中,那布卻是裂開的,生生將一對鴛鴦給分了開。這與我們剛剛對於『長生』象徵著『長情』的猜測能夠映射上——尤老爹希望王虔長情,而楊姐則希望他能走出那段無果的感情,也就是拆散鴛鴦。」
「可她為什麼要把布放在縫紉機下?那分明是要縫補的意思……如果楊姐始終堅定要拆了那對苦命鴛鴦,她又何必要補起來?」戚檐插進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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