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死亡實況代理人[無限流]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303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他斜眼,見男人從缸中抓出了一條小魚,手背青筋暴起,好似要生生將那魚給捏爆一般。

魚被砸上案板,哐一聲後,腦袋便和身子分開了。

「還是小的肉更嫩!」男人伸出肥大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噁心死了……

戚檐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又香又乾淨的文儕。

也是在那一剎,他憶起了剛剛那倆小孩擱在他身前的玩意。

他的腿沒了力氣,是在泥地里艱難地爬回去的,直爬至檐下,抓到了那小紙盒。

是火柴。

戚檐翻身坐起,勾唇笑起來。

火柴擦著側邊紅磷猛一划。

「哧——」

點燃的火柴被他扔入了屋中,火勢迅速擴散開。他要轉身離開,不曾想身後竟伸來一隻手,推上了他的脊背。

他就這麼倒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

「楊姐……」文儕呢喃著,「立碑人多為近親,楊姐會是小白的什麼人呢……」

他伸手撫過那泥濘又冰冷的碑文,一股突如其來的酸脹感仿若被氣筒打入了他的心穴,他心底一霎悶得慌。

可他的原主不是戚檐的恩人麼,關小白什麼事?

哦,荀北說過的——他倆、戚檐以及小白都是同齡人。

都是朋友嗎?

都是竹馬嗎?

他把頭搖了搖。

不對,他家裡沒有一點有關另外三人的線索。

他該是游離於那一關係網之外。

正尋思著,忽見坡底閃了極小一個橘點。

——有人叼著煙上坡來了。

文儕拿腳將足邊土一撥,將那石碑遮掩了個大概,也不管來者是人是鬼,先抓起一把土,藏在身後,笑道:「晚好啊!」

「晚好個屁,大半夜的不睡還擱這兒同我說晚好……」

來人嘟囔著走近,文儕偷摸著將手電筒往上打了打,這才認出走來的是那頗具藝術家氣質的朱大師。

「您怎麼來了?」

「你管得著麼你就問!」朱大師煩躁地搔了搔腦後打結的長髮,死活捋不開,手索性就卡在後頸處同文儕說話。

他沖文儕腳邊揚了揚下巴:「你來看望那丑玩意兒幹嘛?」

「丑?」文儕也不再將沾滿濕泥的手背去身後,說,「小白丑嗎?」

「不醜嗎?」朱大師反問他,語氣沖得很,「照我看,他連沈道爺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死人門前罵死人,這朱大師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文儕訕訕一笑:「死者為大 ,沈道爺生得好看誰不知道?好端端的拿他倆作比較幹什麼……」

「難不成把他和你這個也長得醜的比?」朱大師剜他一眼。

山坡上颳起了風,風中濕氣重,過身時人就像洗了回澡,衣服都被潤得近乎貼去了身上。

這是惱了?

文儕仍端著一副溫和神情,說:「不提這茬了……您眼下怎麼會來這坡上?」

「我來給他挖出來。」朱大師說著揮了揮手上的鐵鍬。

「挖小白?」文儕詫異道,「為了什麼?」

「不總說『不見不念』的麼!我給那死人挖出來換個地兒,省得房東總往這兒跑,一天到晚耷拉著個腦袋過來,煩!」朱大師理直氣壯地說。

「畢竟是愛人嘛!」

「不是死了嘛!」朱大師不以為意地說,「死人都閉嘴闔眼啥也不想了,他還在那掛念什麼呢?閒得慌兒!」

「快走快走!」

文儕給那人拱開,只得往外走幾步,再回頭時,分明手電筒沒往那處照,卻能清楚地瞧見那人將鐵鍬插進土裡,弓了腰。

鐵戳著石板,鏗的一響。

***

文儕下樓,回了負一層,原是想問問那蔣工當初用廣播喊他是什麼個意思,誰料那人的店門緊鎖,那人應是睡了。

已是第五日了,他顧不著考慮擾民與否,直把門敲得哐哐響,見老半天還是沒人應,這才回了自個兒那屋。

怎料他屋內一片混亂,遭了賊似的。

他警惕地環視著一片狼藉的屋子,又將屋中擺設仔仔細細瞧了一遍。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