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啪嗒」又親一口。
第207章
靠……
文儕一時間目瞪心駭。
倒不是因戚檐擅自親他,還連著親了兩下。
而是因他在短短几秒間,意識到自己對那小子的僭越行為並不感到冒犯與噁心,還無端生出幾分心癢。
文儕與身側的戚檐無言對看,周遭一片死寂。
「鬼沒長眼,啥也沒瞧著。」薛無平嘬嘬幾聲把薛一百喊到腳邊,將那嗷嗷叫的貓兒給抱走了。
戚檐鐵了心不認錯,就那麼抿緊唇作個鋸了嘴的葫蘆。
錯都犯下了,再沒可能收回去。
既原形畢露,他就再沒必要強裝個寡慾的聖人了。
反正文儕大概一直覺得他壞。
反正即便文儕不愛他,他也沒可能再和文儕做普通朋友。
他從不輕易妥協退讓,如今被逼急了,發起瘋來,寧可這般破罐子破摔,也不會給自個兒留下一條退路走。
在戚檐咬牙沉默的時間裡,文儕面無表情地在心底地拼湊著自個兒的想法。
一會兒從這兒掏來個碎片,一會兒從那兒撿回個碎片,七零八碎的玩意里密密匝匝寫滿了「戚檐」兩個字。
他從沒點頭允許戚檐親他,可戚檐還是親了。
但這其實很符合邏輯,戚檐是個聰明人,若明知問了他的意思後絕對不會得到肯定的答覆,那人自然只能來一出先斬後奏。
可他還是對此覺得無言。
這世上沒有幾人會明白在和兄弟吵架的期間,被兄弟明目張胆親了兩口是什麼銷魂滋味。
戚檐應該先問過他的,他又不一定會拒絕。
不,他一定會拒絕……
可沒準他會答應呢?
想到這裡,文儕也意識到自個兒的不對勁了。
他極清晰地意識到眼下自己心律不齊,心臟跳動速度過快以至於他產生了自個兒幾近猝死的錯覺。
因為太過氣惱?
亦或者是別的什麼?
他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了,目光隨著趴在薛無平肩頭的薛一百挪遠,繼而凝聚作一個模糊不清的黑點。
熱,太熱了。
盛夏的暑氣烘得他渾身發燙,他好似發了一場高燒,燒得神志不清,連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他迫切地查找一切清涼的水源,可萬物都變得粘膩與燥熱,叫他沒了辦法。
因此,他只是呆愣在原地,忘了要做什麼,又該做什麼。
他忘了要開口斥責戚檐越界,也忘了將那人揍一頓。
戚檐瞥著文儕愈來愈紅的臉,覺著大概若是戳一戳那人的面頰,准得被燙著。
他禁不住笑起來,心想,親都親了,那般過分的都做了,抱一抱應該沒什麼吧?
他展開手臂,僅稍稍向前一步便將文儕抱進了懷裡。
「不羞不羞——」
戚檐哄孩子似的樂呵呵拍打著文儕的脊背,他將腦袋埋在文儕的肩頭,手漸漸往下,扶上了文儕的腰。
「我昨晚被誤會,實在氣急了,說話狠了些,對不起啊哥。」
文儕不能理解。
現在最該道歉的是昨夜事?
大概是文儕覺得該為昨晚事情道歉的是他,故而沒有掙扎,任由戚檐摟著他,也任由那小子得寸進尺地用鼻尖蹭來蹭去。
「燙迷糊了?怎麼不反抗?」戚檐笑著撒開手,兩隻手摸上文儕的腦袋便一通亂揉,「這樣不對——不喜歡的人親你,你應該立即送他幾巴掌,讓他再不敢那般輕浮地對待你。」
眼瞅著文儕抬眼看他,雖是擰著眉,卻依舊不發一言,戚檐的動作漸漸慢下來。手自發頂向下,小心翼翼地滑向他的兩頰,最終止於下齶。
戚檐捧著文儕的臉,指腹輕輕摁壓著文儕的耳垂,笑得眼睛都彎了,他問:「為什麼任由我胡來?為什麼不躲開?」
文儕咬著舌頭不回答,只將目光瞥開不看他。
「為什麼不敢看我?」戚檐越說越是藏不住笑意,他遏制住再親一口將人嚇跑的衝動。
「你不討厭我親你,是不是?你發現自個兒也有點喜歡我,是不是?」
「你對我的喜歡不像尋常兄弟那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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