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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底是辦事要緊,他甩了甩幾乎麻木的手,又握上了筆,也是這時,他赫然見右手握筆的三指上小片焦黑的痕跡。

他試著搓了搓,並非沾了什麼東西,確確實實是他的指頭被燒焦了。

這是從未出現過的,陰夢的懲罰機制照常而言絕對不會在懲罰結束後還留下痕跡,若非陰夢出了什麼問題,那麼出問題的便是他自己。

他忽然生起一陣古怪的念頭——

他們真的能活著結束所有委託嗎?

如今距離他們在鬧鬼的飯店小巷重逢的日子已不遠了,之前也不是沒有過經歷一次委託便跨了一年多的情況……

文儕搖頭把無關思緒甩了個乾淨,重新拿起了謎題紙。

適才他有些猶豫之處在於,鄭槐顯然不是一個對於財富有執念之人,更準確來說,鄭槐對於富貴幾乎到了厭惡的程度。

面對一心想著謀取更多財富的母親和不斷索要錢財的父親,別說愛財了,在父母那般影響下,他反而更容易對財物生出消極的情感。

那麼在解釋金貔貅時便不能圍繞著榮華富貴來解答。

文儕咬著筆頭,他聽聞屋外風吹草動都要警覺地將四面窗都仔細確認一番,寧可瞧見上頭浮著鬼臉,也不願瞧見薛有山。

所以,鄭槐重視什麼,而薛母、薛當家與薛有山又擁有什麼呢?

他想了想,又覺得似乎沒必要再往深了想。

因為能將這四者相聯繫的具體物品極其簡單,即薛大少寫的,薛母與薛當家投遞的,鄭槐接收的——來往信件。

既然那信件上寫的儘是薛有山對鄭槐的愛,那麼就可以將那些信簡單概括作「情書」,亦或者更精煉的「愛情」。

「是愛情吧……」文儕嘟噥著。

他將筆一轉,扯了張白紙來默了謎題三,便往下寫。

【答:「金貔貅」指代薛有山對於鄭槐的愛;「怕火」則否定了愛情的存在,暗示這場婚姻的虛假性;鄭槐嫁入村中地主薛家,原以為將會如薛有山信中所說,獲得真正的愛情,不曾想那卻是要他與死人薛有山結親的冥婚。】

文儕倚著牆,將一口氣絮在口中,屏住了呼吸。這一次他將筆拿到了左手,他想再看看如果自己再失敗,那焦黑的痕跡是否也會出現在他的左手。

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他的實驗沒能繼續,電流並未到來。

文儕拿起解迷紙,瞧見了一個紅墨圈。

***

廳堂的老鍾在此刻敲響了,鐺鐺十二下,文儕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遭——終於活過第六日了。

只要能來到第七日,還原死況就有機會。

這廳堂前後皆開了窗,當幾聲嘶鳴自後窗里鑽進來時,身體先他一步做出反應。爬滿手臂的雞皮疙瘩告訴他怪物近了。

——他就要到了。

這廳堂的窗皆是檻窗,鑽不出人,能逃的地兒僅有面前那扇沉甸甸的厚門。

文儕並不猶豫,遽然撥開門板,衝出廳堂。

去哪兒?

還能躲去哪兒。

文儕一面跑,一面想,直把指甲嵌入掌心掐了半晌,末了決定跑出薛宅。

他想,若再待在宅子裡轉悠,同那怪物玩我逃你追,他連半個小時都熬不過。

那他乾脆去死好了,若能還原死況,這輪也不算白費。

兩條長腿相繼前邁,跨過門檻後,巷道里不再如當初一般,僅能瞧見通往鳳宅的路,兩側的霧氣這會兒皆已消散,露出被它長久遮掩的、翠綠的群山。

誰料他還沒來得及欣喜,便瞥見那眼眶扭動著黑霧蟲的薛有山攀上了院牆,沖他出露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那「驚鴻一瞥」實在令人吃驚,好在他從沒停下腳步,那人縱使從牆上跳下來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及他。

他是這麼想的,直到下一秒看到了那崴足胡跑的薛有山已跑至了他右後方,近乎與他比肩。

文儕沖他露個笑,說:「大少,您身體不好,這樣跑不好吧?」

那怪物聽不懂他的話,只是一味地笑和吐蟲。

蟲甩到文儕身上,像是蚯蚓打洞般驀然鑽入他的肌膚,他只能咬牙將那些鬼東西拔出來,哪怕知道它們的嘴鉗緊了他的血肉。

「儕……阿儕……莫……走、不……留我……」

文儕置若罔聞,在看到眼前懸崖時,他沒站住腳,反而解脫似地加快了腳步。

那怪物似乎意識到什麼,慢騰騰伸長了扭七扭八的長臂。

文儕一個閃身避開,縱身一躍,墜崖而下。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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