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沿著文儕漂亮的眉眼落到紅唇白齒,戚檐樂呵道:「真漂亮。」
文儕翻了個白眼,隨即抬手擦唇,他瞧著外頭漸漸褪去墨色的天,說:「天快亮了,這屋裡也沒什麼東西可找了,咱們還是快些離開,剩得明早來人撞見,壞了人設。」
言罷,文儕起身就要走,哪曾想卻被戚檐猛然攥了腕子,扯回去,倒上了床。文儕要罵,戚檐卻只是笑,臉皮厚得文儕漸漸沒了力氣。
戚檐也沒想做什麼,倆人就那麼並肩仰躺著,柔軟的大紅被縟不知道何時已被鋪好了,倆人的長腿都有大半伸在外邊。
「又發什麼癲?」文儕又從口袋裡拿出了寫滿四謎題的紙。
「說什麼呢!我今兒就睡這!」
「你自己決定的?」
「當然是爸媽叫的。」戚檐側身面向文儕,「說是那倆小孩抓了死蚱蜢、死蜈蚣什麼的扔我房間,那地兒還沒來得及清掃,暫時住不得人,我媽就讓我先搬到大哥屋裡來住了。」
「真是隨便……」文儕無言以對,也並不看那笑得不值錢的戚檐,「你剛才說什么小孩?」
「秘密。」戚檐想了想那少年薛無平的嬌縱樣,禁不住笑出聲來,只是他話鋒一轉,又將文儕的頭髮纏在指尖,「你說,我先同你躺過這婚床,算不算搶婚?」
「特麼的躺一張床就算結婚了?那我現在起來算離婚?」文儕話音剛落便作勢起身,沒成想竟被戚檐死死抱住了腰。
「不要走嘛,我太累,咱們今晚就先在這屋將就一晚唄?」
「……」文儕想了想,沒想到拒絕的理由,於是利索將腿搬上床,躺平來。
***
天色灰濛濛的,戚檐睜眼時文儕已經站在窗邊往外張望什麼了。
「怎麼了?」戚檐揉著眼起身過去。
「嗩吶響。」
戚檐定神一聽,只聞頗喜慶的嗩吶聲正藏在清早的寒風中,斷斷續續傳來。
文儕性子急,也不等戚檐徹底醒神便扯著他摸門而出,只見外頭的各處巷道皆被濃白霧氣填滿,僅看得清一條通向鄰家的窄石子路。
薛府門外坐著個昏昏欲睡的閽人,戚檐一點兒不客氣,抬手便把他給搖醒了。
「哎,叔,問你個事兒唄。」戚檐說罷側頭示意那剛自薛宅前行過的一頂喜轎,「這大清早的,誰家辦喜事呢?」
閽人原先還半睡半醒,見戚檐蹲身把臉更湊近了些,一骨碌爬起身來說:「回、回二少!是鳳家大少同白家小姐結親!」
「這鄰家結婚關他鄭槐啥事?」文儕詫異地避開戚檐往外走。
「叔,今兒你沒見過我,也沒見著我嫂子,您剛才做了什麼我也一點兒不記得。」戚檐笑著同他眨了眨眼,「就這樣,我倆走了啊,叔。」
***
戚檐小跑追上文儕時,那轎子早落了地,裡頭是空的,新嫁娘估摸是由人扶進宅子去了。
宅門已闔了上,倒是外頭還立著個不拘又潑辣的姑娘與該宅閽人。那姑娘定定端量著文儕,神情頗不屑。
戚檐趕到時恰聽到她斥罵文儕。
「怎麼了這是?」戚檐笑眯眯地上前一步,攔在二人中間。
文儕將他撥開,只掛上點笑問她:「這位姑娘,您是?」
那姑娘哼了一聲,還是答:「我叫鳳梅。」
「哦!那今兒可不就是令兄結婚?恭喜恭喜!」
文儕抱了個恭喜拳,那姑娘卻一點兒不歡喜,只呸了一聲,說:「我才不要你這傻子的恭喜!」
文儕的笑意僵了一僵,只想著那鄭槐真是造孽,怎麼夫家上下乃至鄰家都不待見他。他面上還算客氣,只問那鳳梅:「鳳小姐看樣子不大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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