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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覺也好,一閃而過的回憶也罷,當初文儕,也就是吳琛他弟被鎖鏈困在這張床上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戚檐忽然想起了當初文儕痴痴看向窗外的場景,於是也依著記憶看過去,看見了一道鐵窗。

他對那東西倒是熟悉,高中不情不願去監獄看他爸的時候見過幾次,印象不好,不知道是因為那裡頭鎖著早已腐爛的人,還是因為看到那玩意就想起了他泣不成聲的媽。

「監獄麼……倒是符合吳琛他弟殺人犯的身份……」戚檐嘀嘀咕咕,「但這線索怎麼是在汪婆子屋裡展示的?僅僅是因為吳氏兄弟是在這地方出生的?」

戚檐抖了抖掌中握住的鎖鏈,抿了抿唇。

啊……

真沒意思。

他想文儕了。

現在想當然不對,因為那小子正在來殺他的路上呢。

可他還是想,死了想,以後復活了也會一直想。

文儕只要不在他身邊,他就會想,不斷地想。

什麼時候他才能更進一步呢?

兄弟似的摸摸抱抱實在滿足不了他。

他那有些頹喪且四處亂轉的目光最終停在了角落一團沾血的髒布上,他下床將那玩意拾起,正如他預料中的那樣是一條沾滿血的白衣。到此,除了文儕,他記憶里的東西都齊全了。

「穿著沾血的白衣坐在生產用的床上看鐵窗……好新鮮的搭配……」戚檐笑一聲,抱臂想了想,於是繞去客廳抓住了那個拿白布裹住的嬰屍。

也不知道是那陰夢不想叫他們看出嬰兒的相貌,還是為了嚇唬他們,那倆嬰兒面上皆是血肉模糊,壓根看不清五官。

都在這鬼地方了,哪裡還能容他挑挑揀揀,戚檐拆開裹屍白布,仔細瞧了瞧,反而滿意地笑起來。

——那裹屍布上寫了個血字【死】。

他順手扯開另一個嬰屍的裹屍布,那紅布內則什麼也沒寫。

「……原來死了的人是你啊。」戚檐彎了狐狸眼,拍拍手上的灰又回了內屋,他笑著自言自語,好似心情很好,「……多早死的呢?出生才死,還是,是個腹中死胎呢?」

他之前幻視的文儕和那死嬰一樣裹著白布,而那白布內寫著死,若把二者等同,那麼那死嬰極有可能代指了吳琛他弟的死亡狀態。再加上文儕被鎖鏈鎖在了接生用的床上,這一線索所指大概率是吳琛他弟在翠媽生產過程前後發生了死亡。

至於,那紅布裹著的死嬰,戚檐猜那是在生產過程中活下來的吳琛,至於為什麼雖然沒裹著帶「死」字的布,卻也呈現出一種上吊而亡的死狀,當然是因為吳琛自殺了。

可如果吳琛他弟那麼早就死了,吳琛一直以來對話的,擁有完整性格特徵的文儕原身又是誰呢?

又能是誰呢?

戚檐望著鐵窗外陰沉沉的天,想起了當初落在手掌心的那隻枯葉蝶。思緒尚沒理清,便聽院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戚檐知道是文儕來了。

即便清楚文儕並非殭屍一類吃人的怪物,他蹲身在窗角望向那在院裡繞圈的文儕時,還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的視線自文儕的面龐一路往下,直滑去了那人右手緊抓的一把刀上。他嘴裡雖不由得吐出輕輕一聲「嘖」,心裡卻還想著,若文儕手上沒刀,自己這會兒大概早就抱上去了。

估摸著文儕的五感並沒有得到加強,那人在這兒轉悠了一陣子便要走,戚檐剛要鬆一口氣,好巧不巧,汪婆子堂屋那扇小門忽而像是叫人推動一般,前後搧動起來。

嘎吱——嘎吱——

戚檐蹙眉側頭瞥了一眼,剛想去扶,又聞院外動靜,便趕忙回身觀察文儕舉動,只見那人近乎要略過這小院時忽地一偏身,直直看向了這扇鐵窗。

四目相對的一剎那,戚檐只覺心頭一陣陣的發麻,皮膚上更泛起一層莫名的刺癢。

「真刺激……」戚檐呢喃。

他清楚這汪婆子家堂屋沒有後門,唯有那扇前門可走,好在她院裡籬笆修得矮且不規則,踩著翻出去應當說不上難,於是盯准文儕撞開院門的時間,猛然開了堂屋門朝距離自己最近的那片籬笆衝去。

那東西修得還算結實,手搭上一翻,隨即輕鬆跳了出去,不曾想恰是這時,身側猛然砍來一把鋒刀。

太快了。

戚檐還算鎮定,卯足勁便往外亂沖,對於上下山的抉擇只猶豫了不至兩秒,便毅然決然地往山頂跑——他想躲到湛三爺家去。

那湛三爺宅子大些,且布局稍顯複雜,前後門有好幾扇,最適合玩追擊。

然而,那文儕領跑的本事在這會兒卻是發揮得淋漓盡致,跟在他後頭咬得不知有多緊。

戚檐跑到湛三爺門前時還能聽得院內黑狗吠叫,又聽裡頭有腳步聲四處響,料想那黑狗這會兒應沒拴著,他擔心咬著文儕,故而沒敢貿然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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