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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動心是假的,他只怕自己一衝動翻身將那人給壓下去。於是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拋去那些個見不得人的齷齪念頭,忍住笑問:「親愛的,夢遊啦?」

文儕不回答,僅定定看著他。從窗外散入屋中的月光包裹著文儕,瞧來既柔軟又溫和,連眉目間那點尖銳都給藏進夜色中去了。

戚檐想摸摸他,亦或抱抱他。

這當然很幸福,也稱得上甜蜜。

一切都很好。

如果他沒看見文儕的右手上正握著一把鋒利的刀,而刀刃正沖他捅過來就更好了。

第173章

戚檐平生第一次那般用力地把文儕推開,只是掌心還是被劃開了一道不淺的刀傷。血也不再像從前那般自皮肉里一點一點地往外冒血珠,它在刀刃輕巧刮過的一剎那,有如潰堤一般,一股腦地往外竄出來。

戚檐起身便往外沖,早已被烈日灼得變形的門板被他撞上門框,發出悶響。

好陌生。

不管是推開文儕的觸感,還是文儕的神情。

又似乎有些熟悉。

不是推別人,而是被人自後向前猛力推動的感覺。

戚檐頭疼欲裂,只撒腿前奔,再無力顧及其他。

真煩,煩死了,這天殺的狗陰夢。

誰來追殺他都行,為啥偏要文儕。

好容易能和文儕湊在一塊兒,他卻要跑遠?

「靠……」

山階滑,他踉蹌往下跑,滑了好幾步,好在手抓著道旁的細枝,倒是沒摔。

他腦子轉起來,將這漁村可踩的地點掃過一遍又一遍。

天空灰濛,身後的腳步聲若遠若近,回頭會有文儕嗎?

算了,還是別了吧。

看了也不能抱,還要看文儕恨得要殺了他。

他才不要。

***

戚檐喘著粗氣停下腳步,恰踩進一攤濕淋淋的雞血中。他順利停在了汪婆子家門前,在他意識到文儕想要殺了他的剎那,他便清楚自個兒必須來這兒走一遭。

原因很簡單,上一局,在汪婆子的內屋中,他自己曾出現過強烈的幻覺——他在那幻覺中看見了穿著白布衣,為四條鎖鏈所困的文儕。

他想,關於文儕的秘密大概都藏在這兒了。

他知道這會兒將眼睛粘貼門或許能像上一局那般看見汪婆子的一輪渾濁眼,可他沒想著重走一遭當時路,僅用被冷雨澆得發抖的手推開了屋門。

門開後他覺得幸好,幸好文儕這會兒不在身邊——一紅一白的麻袋已變作了分別用紅白布纏裹軀身的嬰屍,細繩繞過僵硬的屍體的頸子,牢牢綁去了屋樑之上,同他第四局從後窗看見的場景並無兩樣。

新生兒面上是皺巴巴的,紫紅色的皮膚與稀薄的胎毛叫人難辨性別。戚檐仰著腦袋將那兩個屍體細細打量了幾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便徑直走去了內屋。

他原還想過是否能再一次於屋中看見文儕,即便知道那想法荒唐,可當真正在昏暗的內屋瞧見空蕩蕩的矮床的剎那,還是覺得脊背發涼。

發黃的被單上是還沒幹透的血,血液呈噴射狀濺得到處都是,比起手術台,更像一個兇殺現場。據汪婆子所說,這內屋先前也算專給孕婦接生的產房,那麼,這血是接生時留下的?

倒是有可能,只不過太新了。

戚檐不怕鬼,對驚嚇也並不算太敏感,是那類忽然發現屋子的某個角落正有一雙眼睛盯著他看也依舊能平靜地笑出來的人。他掀開血淋淋的床單,毫不介意地坐上床去摩挲起四條鐵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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