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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檐莫名有些躁,抬手一通亂抹,更藉著雨水把額前碎發都給一股腦撩上腦袋去。

「靠……這頂上究竟有幾處漏口?怎麼雨水淨往我身上滴?」戚檐不耐煩地又移了個位置,「吳琛心情又壞了,叫我也心煩意亂的。」

戚檐止步的地方恰擺著一面有些花的碎鏡,尋常時候,膽兒小的人在這般情境下是絕然不會照鏡的,可戚檐不光膽大還不信邪,硬是將臉給湊了過去。

他先看見了滿面血的自己,而後他看見了貼在他的肩上一個瞪大眼的嬰兒——他的頭皮皺巴巴的,眼睛腫脹著,渾身卻沾滿了濕黏的液體。

「哥……我動不了,幫我把那玩意拿走。」戚檐沒撒謊,也不知是那吳琛太怕了還是什麼原因,他連一根手指頭都操控不了。

「什麼東西?」文儕從廟角落的雜物堆里抬起頭。

「我肩上……」

「肩上?什麼都沒有啊?」文儕起身過去摸了摸戚檐的肩,卻什麼都沒能摸到,可在戚檐眼底,文儕卻愣是揉了數下那嬰孩的腦袋。

「喂,你從哪兒沾的滿身血?」

直到文儕將戚檐打了個轉,問他為何盯著一面石牆發愣,戚檐才終於回過神來。

「靠……」戚檐心慌到了極點,吳琛在發顫,連他也跟著雙手抖個不停,連文儕的手都握不穩了。

「咱們走!」

戚檐能自如行動後便拽住文儕撞開廟門往外走,他不想回頭,他不想看清懸在廟頂的東西,也不想聽清身後不屬於文儕的腳步聲。

可不知是他自己按捺不住,還是吳琛執意要他回首。在回頭的那一剎,他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孩咧著嘴站在蒲團上,而在男孩的頭頂,懸著無數嬰兒血淋淋的屍身。

文儕也跟著回了頭。

***

風還在吹,雨依舊潑似的澆下來。衣服吸了水,重。在這般心焦的情況下,具體的重量文儕已然感知不出,他只知道重,仿若很快就連雙腿也要邁不動。

戚檐通過他過分繃住的指尖察覺了他內心的不安,於是略去適才從破廟裡得來的不適感,笑起來:「沒事啊,大不了死一死嘛!」

文儕也知道,大不了就是死,可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寂靜的雨山,不知何處會冒出來的殺人犯,一切的一切都會叫他二人的血液飛流。

他於是把手抽出來,狠命將臉兒一拍,說:「不管了,走!咱們去姚姨那兒!」

姚姨的房子同汪婆子以及吳大、翠媽家挨得很近,那處也因為房子錯落分布形成了不少的巷道。

巷道好啊,也不好。

因為能容他們藏身,自然也能容殺人犯藏身。

河海邊的風本就帶著魚蝦的腥,這會兒加上人血的腥,氣味直熏得他們頭暈。

姚姨家的屋子仍如往日那般敞著屋門,屋門輕,隨著山風一抖一抖地里外搧動。

文儕不願受控於未知的恐懼,只擦過戚檐的肩,先一步摸住屋門往裡推。

吱——呀——

屋門老舊,發出的響音遠比雨聲更加尖銳。

戚檐摸著文儕的肩,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只是他看得匆促,並不能完全確認那些個黑牆與山葉之間究竟有沒有藏著雙窺伺的眼睛。

姚姨的屋子小,除了堂屋便只剩一個主臥。

戚檐原是想先進去翻看裡屋的,奈何此時天黑,而那姚姨他丈夫的遺像又重又大,輕易取不下來,文儕又站在一張隨時要散架模樣的椅子上,他實在擔心文儕一會兒發力過猛要摔,便在後頭幫著扶住腰。

那東西實在難取,文儕踮起腳去摳那遺像頂頭邊角。戚檐僅僅是側首直盯著那帶笑的遺像,片晌咽了口唾沫,卻是啥也沒說。

半晌,文儕摳得指尖冒了血,才總算將那玩意完完整整地取下。

戚檐不肯叫他拿著遺像,方取下來便忙從他手裡接過。

遺照後頭有一個凹陷的方格子,放著一個信封。

文儕從椅上走下來的時候,戚檐一手握著他腰,一手將遺像轉了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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