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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戚檐在邵筆頭塞破衣的簍子裡找著許多女人的首飾和一個空刀鞘。

他摸了摸那刀鞘——溫的。

常人早該嚇跑了,只是戚檐腦迴路清奇,只想著好馬不吃回頭草,那邵筆頭要是拿刀殺人去,千不該萬不該半途折返。

於是只攥著那面色慘白的文儕打了個轉,說:「什麼東西嚇著我們親愛的了?」

「你別轉我,我要吐了。」文儕說著,踮腳去摸邵筆頭釘在牆上的櫥櫃,「你干你的,別管我。」

戚檐句句有回應,哪怕這會兒不過是努努嘴,說了聲「好吧」。

邵筆頭是這村里獨一的老師,櫥櫃裡果不其然多是書籍和教具。

文儕抱著一大摞書,這會兒挨去戚檐那頭,拿身子撞了撞他:「把書都壘上來,我來翻。我那邊還有些教具,我先自個兒揣摩揣摩。」

戚檐憂心書壓人,便幫著放去了桌上。

外頭樹枝叫風搖得咔嚓咔嚓響,地上的落葉也像是給人踩了似的,時不時發出一點驚人心的響動。

文儕只捂著耳,盡力要自個兒靜下心來。

那些書多是長方的老版教材,內頁似乎是在水裡泡過,都呈現出一種波浪狀的彎曲,只有一本仿牛皮的簿子,顯得別致異常。

文儕二話不說抓來翻看,發現那是邵筆頭的日記。

因著這裡光線過於昏暗,那人又是拿鉛筆寫的,他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只打成捲兒抓去手中,想著一會兒到外頭借雷公的光,看一看。

戚檐恰於此時把教具翻看完畢,攤手說:「一場空。」

「沒事兒。」文儕說,「外頭那破廟還有的咱們翻!」

***

廟前歪著一棵枯死的老榆樹,這會兒上頭懸著條血紅的緞子,恰恰好能容人將頸子掛上去。

戚檐伸手遮了文儕的眼,將他拉至了廟門前。倆人方跨入破廟,寒涼的陰風倏忽間便迎面掃了過來。

不單涼還帶點腥。

開裂的泥菩薩被擺在正中,文儕扒開戚檐的手仔細瞧去,這才發覺那菩薩的手臂都被砍了,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像是被鐵鎯頭給砸了的凹陷與裂痕。

甫一往內走,那戚檐便伸手指了剛離開的邵筆頭家的方向,說:「那裡站著個長發女人,穿紅衣的。」

文儕咽了口唾沫,探頭去看,果然瞧見了邵筆頭家的牆角藏著個長發遮臉的女人,然而再仔細一瞅,卻見女人穿得哪裡是紅衣,分明是又素又白的孝服。

「喂,別亂說話……」文儕本就有些急,這會兒更是聽不得半點玩笑話。

「不對嗎,那就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戚檐放下遮住眼睛的手,叫文儕看見了兩道從他眼底滑下去的血淚。

那場面說得上是毛骨悚然,文儕忙將戚檐摁坐於那張靠牆放的長板凳,自顧拿了泥菩薩像前一卷白布給戚檐擦血。

「哥……」

「別說話,先把血給止了!」文儕手忙腳亂,一面幫戚檐擦血,一面偏頭去瞧外頭那女人,哪裡想得到這一看卻是找不著人了。

「哥!」戚檐又喊他一聲。

「那女人不見了!你別叫了!」文儕不覺已出了一身冷汗。

「文儕!!」戚檐猛然將文儕一扯,兩隻手捧著文儕的臉,「看著我!!!」

戚檐的神情是少見的嚴肅,文儕伸手摸向戚檐的眼睛——沒事。

他又胡亂拿眼掃了戚檐的臉,意識到半點血也沒有後猛然一怔。

「剛剛……」文儕有些混亂,「我們不是坐在長板凳上嗎,怎麼在菩薩像前……」

他想側首去瞧那板凳,可戚檐卻使勁掰正他的臉,不讓他偏頭去看。

文儕一咬牙,踩了戚檐一腳,趁那人鬆手的工夫掙脫開,停在了板凳前。

——那長發女人正躺在上頭,被撥開的頭髮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以及空無一物的眼眶。

「她、她的眼睛……」

戚檐兩隻手分別包裹住文儕的手,掌心滾燙的溫度卻叫文儕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個雙手中正緊握著的東西。

那是粘膩的、光滑的、圓滾滾的兩隻眼珠子。

第157章

「鬆手。」戚檐的語氣比往日還要低沉好些,他的長指撬開文儕的掌心,將其中粘膩東西擠了出去,只還盯著文儕有些迷惘的眼睛,說,「別輕易被原主牽著鼻子走了。」

「不是那、那人……」

來自於視覺與記憶的極致衝突讓文儕覺著混亂,一時有些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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