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抱完要收手時,那人又不肯撒手了,他於是罵起來:「你特麼的別給了杆子就順杆爬!」
戚檐只聽自己想聽的,這句話,他一個字也不想聽,自然一個字也聽不著。
誰料只聽檐下一陣跑步聲響,那岑昀忽而美滋滋地跑來把他倆一塊兒抱住了,嘿嘿笑道:「冬天抱在一塊兒最暖和了!」
「……」
嘖。
這不懂看人眼色的、礙事的、沒情調的臭小子。
***
大概是連續完成兩場陰夢的緣故,現即時間已從19年的上半年跨至了2020年的年末。
倆人才在廢品鋪子裡舒舒服服地度過了五日,距離2021年卻已沒剩幾天了。
暴雪一連下了數日,戚檐睜眼時,外頭天依舊陰著。天老爺的嘴沒關緊,活像被磨爛的破棉被一般往外漏白絮。被窩裡暖是暖,但因著缺了個人,戚檐的覺便也就醒了。
啞聲喊了幾嘴文儕,他沒有聽到回答,足尖於是點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等他慢騰騰洗漱罷,端著杯剛泡好的熱茶穿過庭中紛揚白雪走進客廳時候,岑昀已經愁眉苦臉地把腦袋埋在櫃檯的書堆里了。
那小子唉聲嘆氣,顯然是沒瞅見他。
狐狸眼一斜,瞅見指針停在六點三刻。
「小昀,你文哥呢?」戚檐啜了一口茶,目光轉向了岑昀正寫著的那本化學習題,他笑起來,「唉這本題我高三也刷過,你怎麼現在就開始寫了……啊……你高三了?」
陰夢與現實的顯著時間差讓戚檐覺得有些恍惚與混亂,初見岑昀時那小子才高一,不過做了兩場合計時長不至兩月的委託,他就成高三生了。
岑昀將圓腦袋使勁一點:「快兩年了,我可真真是想死哥你們倆了!」
然而岑昀還沒來得及回答文儕哪兒去了,便見文儕頸子上掛著浴巾從後院跨進屋中。他上身僅套了條米白的毛衣,短捲髮還在往下滴水,瞅見戚檐的那一刻不自覺地壓下了眉頭。
戚檐倒是樂開了花,毫不猶豫拋了岑昀便竄到文儕身邊。他推著文儕到沙發處坐下,自然地扯過他肩上掛著的浴巾便開始幫他擦頭髮。
「怎麼大清早洗澡?這會兒溫度這麼低,著涼怎麼辦?」
「又不是洗的冷水澡……早上起來身子乏,緩一緩。」
戚檐的手指一向不安分,時不時要趁機去摸文儕的耳朵。
他若是毫無分寸地一直揉文儕的耳朵,指不定要挨文儕幾拳,偏偏他尤其會看眼色,每當察覺文儕要開口罵他了,便又悄然收回手指,待文儕眉心舒開了才又尋機摸上去。
「看那小子為化學愁的,你怎不給他輔導輔導?」文儕朝岑昀努嘴。
「我?大哥成績比我好得多,我豈敢班門弄斧?」戚檐笑著俯首,嗅了嗅文儕頸側香,「好香。」
「好好擦,甭給我扯些有的沒的。」文儕把他揮開,又說,「你沒問過他?岑昀選科組合不是和你一樣嗎?都是化、生、史來著,我和他兩門課不一樣,沒耽誤他都算不錯了。」
「你果然從高中開始就很在意我吧?連我的選科都記得這麼清楚。」戚檐一把摟住文儕的脖子,笑得眼睛都彎了,「哥,你暗戀我嗎?」
「胡說什麼?!」
「好、好,是我暗戀你。」戚檐歪頭給文儕送去個分外燦爛的笑臉,「哥我愛你,和我交往吧?」
「你特麼的亂說話能不能看點場合?准考生還在呢!!」文儕抬手捂住戚檐不肯停的嘴,又急急看向岑昀,卻見那小子恰怔怔地盯著他倆。
「我靠……」
「沒關係的……」戚檐的聲音被堵著,有些含糊,言罷便撅嘴吻在文儕的手掌心。
「文哥,不用管我!我喜歡看兩個哥哥相親相愛。」那天真的岑昀沒丁點煩惱似的傻笑著,「愛情總是這樣的,剛開始的時候總難免會有些曲折,但有情人終成眷屬嘛!再說了,文哥不是救……救救……」
岑昀忽然意識到自個兒說錯了話,趕忙把話當棗囫圇吞了回去,還差些把自己給噎住。
「相個鬼的愛……說的都是什麼屁話?」文儕沒意識到岑昀切斷了話,只奮力掙開糯米糕一般黏在他背上的戚檐,「靠!你再敢趴我背上嗅,我打不死你!」
「哥才捨不得打死我。」戚檐瞧了眼文儕蓬鬆的捲毛,像是很滿意自己搓發手藝似的笑起來,他轉而伸手握住文儕的手,「小弟來幫您看看手相……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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