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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策正要張嘴,那李策忽而向前跌了一下,原是有人伸進只手推了推他。

「小孩兒,別擋門!——戚檐,平叔喊你呢!」黃復忽然從門邊伸來一隻腦袋,他發間還殘留著沒化開的雪,打眼瞧去好似一夜間花白了頭髮。

戚檐輕輕「嘖」了一聲,他原還想著再套套那小孩的話,那人眉眼間夾雜的幾絲陰鬱叫他很是在意,雖然委託四他已將摸透了那可憐人的經歷,清楚李策這會兒深受PTSD的影響,大概是很不好過的。

但還是一樣的話,他沒理由同情NPC。

他這人道德感本就薄弱,沒給人添堵已算難能可貴了,在活著的時候也就勉強算個看心情辦事的偽善人,死後不過單單不樂意在文儕面前表現出來罷了,否則他大概為達目的,能無所不用其極。

「來了來了——」戚檐將話音拖得很長,並不掩蓋心底的不耐煩,然他甫一走到後廚門前,卻又自動換上張尤其燦爛的笑臉。

「平叔!我來……」

他歡天喜地將門推開條小縫的那一剎,明顯瞧見那平大廚厚實的背影倏然一抖,有什麼東西在這時哐當砸去地上。

戚檐微微一笑,猛然將門敞開便邁大步到了平大廚身邊。腦袋一歪,盯住了平大廚慘白的臉。

那平大廚汗毛卓豎,口中顯然含著什麼,撐得兩腮鼓鼓囊囊的。他三番五次想下咽,可那玩意似乎太大了,任是喉頭急匆匆滾了數次,嘴中東西還是一點不見少。

「哦?真對不住,是我打擾您吃飯了?只是您在這偷偷摸摸吃獨食不大好吧?不如……」

戚檐見那平大廚烏黑的一對瞳子四處亂晃,於是有意頓了頓,這才繼續說:「讓我也嘗嘗唄?」

「不、不是你想的……」

慌得六神無主的平大廚猝然開口,嘴中軟物沒含住,猝不及防掉在地上。

戚檐怕那人發瘋給抓了含回去,於是一咬牙,把那玩意撿了起來——兩條生著倒刺的舌頭。

他笑了笑,說:「什麼東西,瞧著真噁心!平叔自個兒吃吧,我可不吃!」

「你不吃?你不吃怎麼行、怎麼行?!」平大廚兩隻粗大的手忽然緊緊捏住戚檐的肩膀,老繭在他的毛衣上反覆摩擦,他抖抖瑟瑟,晃得兩頰肉都顫起來。

繼而,他開始衝著戚檐的耳朵大聲吼叫:「你得吃!!!」

靠……

耳朵要出血了。

「平叔,您勁太大,捏得我疼……」戚檐笑著從牙縫裡擠出話來。

可平大廚卻像是沒聽見,他瘋瘋癲癲揉了揉頭髮,隨即蹲身下去,將適才被他弄掉的、倒扣在地的一個鐵盆撿了起來,粘膩濕滑還長滿倒刺的舌頭在下一剎被遞到了戚檐嘴邊。

「吃、阿檐你、你你快吃!」

戚檐當然不吃,他沒見過,但猜得出來那玩意應是鬣狗的舌頭。進這陰夢的頭一晚,那平大廚神叨叨地同他說的治療瘟疫的奪命土方里便有這玩意。

可是那是治療瘟疫的方子,他沒病瞎吃什麼?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偷吃這一味藥材的平大廚也感染了瘟疫?

而眼下平大廚勸他這具身體的原主吃「藥」,那麼原主也感染了瘟疫嗎?

眼見那瘋廚子用大手抓了根舌頭便要往他戚檐里塞,戚檐靈活朝旁一躲,也沒再同他廢話,腳踩了油似的竄出門外。

「阿檐!」他聽見身後傳來平大廚好似很痛苦的哀求聲,「算叔求求你,去正規醫院好好查查身體吧!莫要把病拖著了,得了瘟疫得治啊!」

「我不,我沒症狀!!!」戚檐喊道。

那平大廚莫名其妙說什麼呢……

戚檐良久才慢下腳步,卻依舊小心提防著那人從後廚里竄出來捉他。

「你若不去……不去的話,我自個兒去找人來!!!」

戚檐一隻腳已經跨上了台階,猝然聽見砰咚一聲巨響——那後廚的門被踹開了,可那滿面愁容的平大廚沒有撲向戚檐,而是徑直鑽入了外頭的無邊風雪中。

***

到了飯點,平大廚仍舊沒有回來,滿桌飯菜都是顧大姨掌勺做的,她的手藝顯然不及平大廚,可在那愈發緊張的瘟疫氛圍中,眾人吃什麼都味同嚼蠟。

飯桌上只有那李策像個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個沒完,一會兒扯天,一會兒說地。

戚檐用筷子戳著碗內的白米飯,不動聲色看向了神情嚴肅卻精神分裂一般,時不時仰首沖李策賣笑的文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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