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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檐一張嘴說不出幾句正經話,文儕盯著他唇動,又覺得渴,於是把身子同他分開些,繼續往那大箱子裡瞧。

箱體發軟,估摸著是臨窗放置被雨給澆了。文儕翻了一通,裡頭餘下的左右不過小兒玩具,他本已準備將那箱子給踹到一邊,眼底卻忽而捉到一角黑白。

他把卡在縫裡的東西抽至面前,只見是一張幼童的黑白照片,由於長期處於潮濕的環境中,表面已長出好些霉點子。

那照片中是個滿頭捲髮的男孩,原被霉斑遮了眼,可文儕單看唇鼻便猜出那大抵是替換了他文儕的臉的周宣。因而單在心底感慨一句這陰夢太過智能,能變出他的遺照便罷,竟還能翻出他小時候的照片。

到這,他還並未覺得有何不尋常,原還想著捂住不給戚檐瞧,可當他撿了塊抹布將照片外層塑料膜的表面擦乾淨時,卻分明見那男孩生了對略微上挑的狐狸眼,正笑得眉目彎彎。

「靠……什麼鬼。」文儕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不是因為害怕。

「餵戚檐,轉過來。」眼見那人只是笑著埋頭翻東西,存心叫他著急,文儕於是過去把手伸進箱子裡把他的腦袋捧了出來,「別亂動,我瞧瞧。」

不明所以的戚檐恰好在笑,因而那對瞧著很是輕浮的狐狸眼也跟著彎起來。

更像了。

「你瞅瞅這照片,究竟是你還是我?換句話來說,是周宣還是李策?」文儕蹙起眉,「能別亂用Ps麼……啥玩意都搞,怪瘮人的。」

「啊——」戚檐很快得出了結論,「真漂亮,像咱倆的孩子。真可惜……」

文儕給了那亂說話的戚檐幾記暴擊,打得戚檐滿地亂爬。好一會兒,那有意把挨揍的動靜鬧得很大的戚檐還癱在紙箱堆里哭唧唧喊疼。

「哥,打人絕然是你的不對,你該疼我,而不是讓我疼。」

文儕斜睨他,手上打卷的數據在半空畫弧造勢:「我的拳頭這麼疼你,還不夠?」

「如果沒有其他線索的話,那照片恐怕看不出點什麼來。」戚檐怕又挨揍,猝然起身,裝作個沒事人一般開始幹活,手裡翻著東西,嘴邊話也不落,「其一,有個小孩長得像李策和周宣的結合體,說明李周他倆多少沾點血緣關係;其二,暗指李策或周宣是個分裂體亦或者融合體;其三,精神錯亂的混亂產物;其四,他二人間還存在我們沒有發現的諸多羈絆。」

不過是些猜想,文儕也沒有應和,戚檐於是回到他適才瞅的一箱冒著香灰味的箱子前。

過去那棚戶區里總有人在抽便宜煙,往肺里灌二手菸的同時也常嗅見隔壁一信佛的鄰居家中的線香味。因而那味道叫他覺著很是熟悉,好似回家了一般。

可就在戚檐又一次將腦袋埋入了那箱子欲在暗處看清那其中究竟是些什麼東西時,他突然眼前一花,登時雙手顫抖起來。

「周宣……」

倏忽間,戚檐的嘴自個張開喊出了那個名字。

在他意識到時,李策已奪去了他身體的操控權,叫他將文儕撲倒在地,兩隻抖得厲害的手猛然要掐向文儕的頸子,戚檐卻狠命咬破唇停下了那動作。

未曾想,被他壓在身下文儕也跟著開始打顫了。

文儕犯病了。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旋即使勁把戚檐推開。

犯病時舌頭舔著一點毛巾邊都像是把整條舌頭浸入辣椒油里——此刻無疑是他這輩子最認同辣味是痛覺這觀點之時。

疼啊!

可是他只能忍,忍得眼淚汪汪,忍得一邊辣得掉生理性淚水,一邊被開箱的驚喜嚇得魂不附體。

他沒敢去瞧一旁大喘粗氣的戚檐,也沒去問戚檐剛剛是怎麼了,他怕這一看一問,戚檐的頸子就要被他生生咬斷。

深吸一口氣後,他環視起雜物間,見爛拖把破掃帚都隨意貼著牆面擺放,於是伸手將那些東西挪開,本不過是為了看他們後邊都藏了些啥,沒曾想卻發現有一拖把的木棍子是能抽出來的。

他不由地皺眉眯眼去瞧,只見那木棍頂頭已被削尖,那最鋒利的尖兒上還沾著些陳血。

棍底似乎還刻著不少花紋,不過那紋路分布太過密集,叫他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個怎樣的圖案,他不由地更湊近了些——

成千上百個「任」字,像是莊稼上的蚜蟲似的攀著拖把杆子,在文儕把手貼著木棍往上挪時,那東西竟也隨著他一道往上攀。

它們的行動速度太快,打了文儕個措手不及,反應過來時那些東西已如密密蟻群般覆蓋了他全部肌膚。

文儕甩不掉,便使勁抓撓起來,可是那些字卻像是嵌入他皮膚里似的一動不動,他的瞳孔劇烈晃動,嘴中禁不住喊出一聲「戚檐!!!」

那聲方喊罷,眼前頓時一黑——是戚檐伸手遮了他的眼。

只聽他問:「你身子上有什麼?」

文儕咽著唾沫,渾身瘙癢難耐:「滿身小蟲似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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