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檐委屈地撇了嘴,只嘟囔些僅有自個兒聽得懂的話。
他不情不願把手鬆開後,這才看向那笑臉格外燦爛的岑昀,問:「薛無平?頭髮都哪兒去了,啊……你又拿頭髮換了幾隻貓麼?讓我瞧瞧……那薛一千和薛一萬了在哪兒呢?」
「哥……你認錯人了。」
文儕為避免那說話像擰開水龍頭似的小子又亂扯一通,幫著同戚檐簡單解釋了。
戚檐雖說不懷疑那新人身份,卻顯然對他毫無興致,只聽得漫不經心,還三番五次地要將腦袋歪到文儕的肩上。
「早就聽說二位哥哥關係好,沒成想這麼好……」那新人似乎在想用什麼詞來形容他們,一副絞盡腦汁模樣,半晌才把腦袋一拍,說,「天作之合!」
聞言,文儕呵呵笑起來,彎作柳葉的雙目里大火燒天,像要吞人。戚檐卻是眉開眼笑,將文儕的肩一摟,臉皮頗厚地開口說——
「你叫什麼名字?以後哥罩著你。」
「岑昀,山今岑,日勻昀。」
戚檐適才一點兒沒聽,正準備再問問那小子的出身,沒成想先聽得外頭窸窸窣窣一陣響,雪地靴踹上大門的悶響緊隨而至。
那薛無平自春暉間走來,笑道:「爺爺我回來啦——!」
第101章
見薛無平從外頭回來,倆年長些的皆是面無表情,比起那寒風凍不著的鬼,更關心那扇挨了他幾腳的大門,憂心他把門踹壞了,還得使喚他們來補。
愈想愈心焦,兩對瞳子都止不住地往門上那雪印子上瞟。
可那年紀最輕的岑昀見了薛無平卻很歡喜似的,喊了聲:「恩公!我來幫你提點東西。」
「恩公個鬼!叫薛哥!——去去去,你才屁點大,叫那倆老的過來拎!」
岑昀卻不答應,只把作業拋下,站起身來說:「哥哥們才從委託里回來,就別叫他們再受累了,我來我來!」
薛無平將他上下端量一眼,隨即送去個白眼:「你個小兔崽子,除了作業,啥玩意兒都有意思是吧?趕緊回去把你那些空白玩意伺候好了,否則我沒臉面見你爸你爺你祖宗!!」
岑昀聞言這才蔫頭耷腦地坐了回去。
「你倆狗東西!枉費老子今兒一大早便爬起來買菜給你們做大餐!你倆不過來謝主隆恩就罷了,怎麼還敢腆著臉在那兒一動不動地賣懶?」
「誒——怎麼能說是懶?我兩條腿還沾地站著呢!不還總巴巴入那委託裡頭玩命?您當所有人都像您那般,煩了就能把腳一縮,變作個無腿鬼飛起來?」戚檐嗤笑一聲。
「薛哥還會飛呢?!」岑昀頗驚喜地從題海間仰起腦袋來。
「閉嘴寫你作業去!」薛無平訓他。
岑昀倒不覺得那是罵,哈哈笑著垂了腦袋。
話雖如此,然而後來見那瘦鬼累得弓腰,文儕還是大發慈悲地上前搭了把手,只是一路上沒少催薛無平快些將他身上疤的秘密道來。
那二人走後,這櫃檯處才終於安靜了一陣子。
戚檐斜身倚著櫃檯,半側首將岑昀通身掃過一輪,又問:「你是一中的,校服應是西式的才對,怎麼穿著田徑服?」
岑昀揚起腦袋,說:「我是田徑隊的,這段時間總下雪,訓練時間被打得很亂,老跑去更衣室換衣服太麻煩,乾脆就在羽絨服里直接套了田徑服。我初中時候校服也是這樣的中式校服,穿著也習慣些。」
言罷,他用指尖勾出衣裳里的一個縮小版的太極八卦鏡,笑道:「西式校服要打領結,恰和這項鍊疊著了,硌得人可難受!還是這身田徑服穿著舒服。」
戚檐親切地笑著點頭,又問:「你前頭說你爸你爺常常談到我們……你家裡人認識我們?」
岑昀滿臉天真,沖他使勁一點頭:「認識的。「
戚檐的視線在那八卦鏡上過了一遭:「他們是道士麼?」
「沒錯。」
「哦——」戚檐恍然大悟,「莫非是之前來過鋪子的委託人之一?」
岑昀又是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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