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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夥都在呢?!」戚檐往前幾步,隔開文儕和郭欽,沒瞧文儕一眼,自顧自開口說,「最好別看。」

「理由。」文儕問。

「噁心夠不夠?」戚檐沒回頭。

「上頭趴著的東西六隻眼,三隻嘴,牙長在唇上,手腳加一塊大概十餘條。臉是爛的,頭是禿的,單一縷頭髮從最左邊的眼睛裡長出來,那眼睛眨一下,眼皮就像是蟾蜍兩腮一樣往外鼓。」

「……你別說了。」文儕捂了嘴。

可文儕沒福氣看,那郭欽倒是仰頭大飽眼福了一遭。

他匍匐於地,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往外跑。那戚檐也不甘示弱,拎著文儕的校服外套便給丟出去了。

文儕叫他半推半扯地摔地上,倒也不發怒,只拍拍兩膝站起來,急急去關了廣播室的門。

之後他倆便趁著那郭欽將屍群引走的時機,一路狂奔回了那間小儲物室。

然而在那之後,戚檐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再不理人。

任是文儕說了多少話,那戚檐都渾似沒聽著,起初他還以為,是因自個兒離戚檐太遠,於是專程挨近了些。然而他方在戚檐身旁落座,那人便斜眼過去,起身,坐到另一個角落,一氣呵成。

文儕便以為戚檐是火氣沒褪,還在同他慪氣,便說:「剛才我語氣重,我錯了,但你也並非完全沒錯,為了這委託快些解決,你別再鬧脾氣了!」

文儕已先行低頭示好,戚檐卻冷笑一聲,又要走。

「哈、媽的……」文儕自嘲似的笑了聲。

「喂,戚檐——你!!!」隨著文儕忍無可忍的厲聲一道而來的,是他的一雙手。

松垮耷拉著的校服領子被人猛地揪住,文儕不斷推搡著戚檐,叫他無可避免地一邊趔趄著一邊往後退,直至退無可退。

後背直直撞上了牆壁,除此之外還有朝他左臉揮來的一拳。可比起成年男子並不算小的力道帶來的難耐疼痛,戚檐很快發覺自個兒已然享受起了剎那間那人給予他的痛苦。

愛也好,恨也罷,同情也好,痛苦也罷。

無論是什麼,只要是文儕給的,他照單全收。

活像一條餓瘋了的野狗,渾不顧吃進嘴裡的究竟是爛菜葉還是肉骨頭。

他躲了文儕有一會兒了,心臟像是縮著,總也跳不快。這會兒被那人揪著罵,心臟卻倏地歸於正常。渾身血液汩汩快流,叫他渾身有如被人放了把火,猛然燒了起來。

「你還要鬧彆扭到什麼時候?!」文儕怒不可遏,面上半怒半委屈的情態叫那人覺著新鮮,「你不喜歡見人逞強,可我不是早就說得明明白白了嗎?我、他媽的、沒在逞強!!!你究竟還想怎樣?難不成我就是個天生的廢物,沒半點自尊,單像個窩囊廢、寄生蟲一樣死命咬著你不放,你才會覺得我沒在逞強?!」

文儕揪著他的領口吼叫,字句都得理。

可他只垂目於面前人紅淡適宜的雙唇,心底全是露骨的齷齪心思。

他覺得自己當下的處境荒唐至極,叫他的嗓子眼裡總要冒出笑。

他開始思索究竟如何能幹脆利落地把自個兒的五臟六腑剖開給文儕看,叫那小子睜大眼看清楚他眼前人有多髒,又有多卑劣。

他分明比誰都更明白如何能將眼前那怒火中燒的小子嚇跑——沒有任何方法比湊過去親他一口,再笑說一句「想不到吧,我是個同性戀」更好使了。

可是他還是選擇了沉默,他不答話,不應聲,像是用棉花塞了耳朵,佯裝聽不著那人的聲音。

但他沒有料到,由於他沒有徹底粉碎他二人的關係,導致這時候,他的閃躲與迴避,成了欲迎還拒、欲擒故縱。

眼前那人的嘴還在動,怒火燒得更旺了:「戚檐,你他媽能不能改改你那破習慣!?能不能別總想要自個兒承擔一切,別總將我的行動看作是逞強?能不能別他媽的再管我的事了!?」

戚檐挑著眉,目光在文儕的唇角打轉,他想:嘖、嘴真是能說,累不累……

啊、若是堵上那張嘴,他會氣急敗壞吧?

文儕見那人漫不經心,頓覺對牛彈琴,於是將一拳頭砸在他耳邊牆上,罵道:「戚檐,我有時候真想把你弄死!」

那眼神飄忽的戚檐,這會兒總算接上了句話:「我也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文儕如何知道戚檐眼底那些晦暗的源頭在於欲望,又哪裡知道他話中意,他只覺這幾個月和戚檐相處,活像一單身父親將不懂事的頑皮兒子千辛萬苦拉扯大,而今那小混蛋到了叛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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