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惶惶的沉默被那喚作「顏添」的短髮女生率先打破,她將自個的牌緊緊摁在掌心之下,神情平靜得有些異常,說出口的話亦是邏輯清晰:
「眼下最為保險的方法便是單獨行動。不管是那條【全面防禦】導致殭屍只攻擊身邊人的規則,還是那條【全體單獨行動】,合體會導致概率翻倍的規則,破解方法皆只有單獨行動。」
戴眼鏡的郭欽點著頭瞧她一眼,沒說話,倒是那清瘦的江昭小聲說:
「可是一群人在一塊兒待著,相互間還能有個照應……若是分開了,一群殭屍湧來……」
郭欽拍桌打斷了他:「怎麼?你那麼想要和人待在一塊兒,不會拿到的就是那條導致殭屍只攻擊你身邊人的規則吧?」
「什、什麼……」江昭沒抬頭,僅僅垂著腦袋不安地摳動指甲,「我只是覺得……最終遊戲勝利不也需要兩人嗎?既然這樣,兩人相互扶持著,不也更容易……」
「你沒看懂麼?」郭欽嫌惡地撇了撇嘴,「暫不論顏添提及的那兩條,單論【殭屍同化】和【限制行動】也是同理。如果有人借同行,把同伴引到殭屍叢中或是距離東樓尤其遙遠的西樓後再發動規則,那麼非持牌者都是必死無疑……這些規則已經露|骨到就差把「結伴出行必死』幾個字寫上去了,而你還在這兒宣揚什麼要一塊兒走,真不知你安的什麼好心!」
戚檐將腿架在桌上,斜了椅子腿一搖一晃,他說:「郭哥,你那麼激動幹嘛呢?你不會是想要人群分散些,好悄無聲息地發動規則『準確定位』吧?」
郭欽冷笑一聲:「我?若我拿了那規則,我早跳樓去了。那規則頂個屁用?曝光其餘幾個人的行蹤,豈非間接暴露了自己?明擺著要遭人報復!」
「暴露自己?」戚檐聳肩笑了笑,「我尋思著規則也沒說每次不能都曝光同一個人的具體地點啊……」
文儕把指尖點在他背上,示意他收斂些,別隨意招惹人,之後便趁眾人討論時,抓了自個兒與他的牌,將他拉去角落裡商量。
戚檐並不像能好好聽他說話的模樣,只還幫他將耳畔翹起的一捋發別至耳後,笑問:「你說現在最危險的是哪條規則?」
「還能哪條?宣告位置那條。」文儕不假思索,「我剛才想了想,覺得那條規則所指的揭示地點,絕不單單是向我們揭示。」
戚檐輕笑:「你覺得地點也會向殭屍揭示?——若真是這樣,那還真挺可怕的,畢竟有五次機會呢。」
那雙琥珀眼對上戚檐那雙黑漆漆的瞳子,二人不言,卻在剎那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擁有這條規則的玩家,必須死。
***
在眾人吵吵嚷嚷時,那身子抖得不成樣的「粉筆頭」老師忽而站起身來,他將手中牌驀地往地上砸,大吼一聲:「什麼鬼遊戲……老、老子不玩啦!!!」
那人叫嚷著,猛地推開教室門沖了出去,誰料正是那一剎間,左邊的長廊里忽而有一面色鐵青的東西跳到了窗前,將那「粉筆頭」老師嚇得癱倒在地。
那東西將凹陷的眼眶裡頭窄小的瞳子轉到了那「粉筆頭」老師身上,發烏的指尖就在那一剎那穿透了他的脖頸,隨即那殭屍碎成爛肉的嘴巴咬住了他的頭顱。
那「粉筆頭」老師推開的教室門還在前後搧動,眾人皆依照著傳統民俗故事中殭屍憑藉氣息尋人的規矩,捂住口鼻不敢喘息。
只有那一頭長髮的女生童徹忽而挺身衝去門邊啪地將門摁緊。一雙鹿眼平靜地眨著,纖細白皙的手臂卻布滿長指甲留下的淡紅色抓痕。
眾人還沒來得及對那童徹的行為作出評價,那殭屍的舉動卻忽而叫他們驚覺錯愕。他在擰斷「粉筆頭」的脖子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將瞳子粘貼了窗戶,直直盯著屋內眾人,尖指甲颳得窗戶嘶嘶作響。
——他擁有視覺。
***
那殭屍在教室外僅停留了大概五分鐘,這才跳著離開。
在眾人忙著喘氣時,文儕蹲身將那「粉筆頭」拋下的一副牌翻了個面,果不其然——是另一張【箭牌-白】。
「你覺得終止循環的條件會是什麼?」
戚檐斜眼瞧了牌面,不動聲色地將那牌踹進櫃底,眯起眼睛沖文儕笑,他那般做大抵是為了讓自己顯得人畜無害,可叫文儕看去只覺他這本就一肚子壞水的家夥,更陰險了。
文儕用足尖點地幾下,說:「如果僅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的話,應是讓你成為遊戲的獲勝者之一,而我作為孫煜本人還原死況。又或者是要我們倆個一齊獲勝,在獲勝後,我再想方設法還原死況,只不過這回死亡地點限制在孫煜本人的座位上,且死因是服藥而死,服用的藥品咱們還得仔細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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