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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檐不自禁盯著他那上挑的眼尾瞧,竟平白無故生了一絲上手去撫摸的衝動,然而他只緩緩轉移視線:「說來聽聽?」

「謎題壹不是說梁桉他吃了他爸,但這事只有他自個在意麼?起初,我們多數時候都在盯著『但這事只有我在意』這句話,覺得錢柏不合群,後來才分析了整句,說這事並非違背社會公德的事……但是我們沒有思考另一件事,就是梁桉的這一舉動的意義是什麼,或者說他能從他爸身上得到什麼。為了想通他能從中獲得什麼,我費了很長時間……」

「很長時間是多久?」

「五分鐘。」文儕平靜地回答。

戚檐調侃他道: 「你這是寸秒寸金啊,看來我不該打斷你的。」

文儕撫摸著指上倒刺,下意識撕扯起來,嘴上卻也沒停:

「你還記得我們從酒窖帶出來的鐵球麼?梁桉說那是他爸。你也清楚,在陰夢中,任何事物出現必有其緣由,如果他爸是個鐵球,那麼,不是他爸身上的某一性格特質符合鐵球的特性,就是他爸的外貌特徵也與鐵球近似。」

「你覺得是後者?」那戚檐笑著看他,長指卻攪入九尾當中,仗著文儕那一星半點的同情肆無忌憚。

可他眼見文儕將手指上的倒刺撕出了血,於是彎指輕輕叩在他的前額:「你單從第一個委託里學來了撕倒刺的習慣是吧……」

文儕撇撇嘴,也並不否認,只接著說:「你知道在工廠背景下,說一個東西不是人,是有很明確的指向的吧?」

待得到了戚檐肯定的答覆,文儕才繼續說。

「我先前不是還說過我不知梁桉食父的意義何在麼?可一旦界定梁桉他為非生物,我就不需要思考他弒父的意義了,因為能被稱作它們父親的只有被翻新亦或改版前的它們,用『吃掉』來形容一個物品的翻新與疊代改進,也是可以的。」

「繼續說。」戚檐聽了那話甚是精神抖擻。

「我覺得梁桉是機器,且不是智慧機器人,僅僅是工廠之中的大型機器,能夠用於佐證這觀點的還有梁桉的不死論與董枝說梁桉他爸吃了他腳的話,在工廠裡頭最常吃人的可不就是機器麼?」

「噯、那看來咱們又想到一塊兒去了。」戚檐彎了彎眼,「梁桉房間內病態的齊整與進門時的電流聲,再加上我夢裡見到的黑色液體……我便猜想他是個機器,不過我倒還真沒思索過他是怎樣個機器。」

然那文儕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已開始謄抄謎題一,準備作答。

戚檐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那麼你要如何解釋後半句呢?」

「知道了如何解釋前半句,後半句還需要解釋嗎?」文儕說,「他人都認可新機器,說明新機器的功能與質量都在向好發展,可錢柏依舊討厭新機器這還能是什麼原因?先前我們將工人遇到的困境鎖在三者之中,工作強度、工資發放與失業危機中……這麼一看不是顯而易見嗎?」

戚檐抬手替他將遮擋眼睛的一縷長發別到耳後,說:「我們當時極簡化了工人可能會遇到的困境,可這處強調的是錢柏個人,若是他是因為更為私人的理由,而非工人們的共性困境呢?」

「管他呢,這是首次作答此題,錯了還有兩次機會。」

「你怎麼就是聽不出來,我是在擔心你被懲罰,是在心疼你?」

「你?」文儕淡淡瞥了他一眼,「別開玩笑了。」

【壹、新房客吃了他殺過人的父親,可是這事好像只有我在意。】

【答:新機器作為舊機器的改版,引進後工廠的生產效率得到了提升,而錢柏卻因高效率機器帶來的職業替代效應與失業危機而痛苦,並對機器升級抱有否定態度。】

文儕淡定看著那紙,等著被電,誰料卻見紅墨繞出了個紅圈。

「對了!」

那隻白狐狸欣喜地把笑和身子一塊送了過來。

戚檐似是難以適應雙眸一次裝不完文儕整張面龐的情境,瞳孔略略顫動,回過神來時已經摁著文儕的鎖骨把他推開了。

文儕險些栽倒在床尾,他拿雙手後撐在床,後知後覺道:「啊、離太近了嗎?對不起,我就是太高興了。」

他說完又看向戚檐,略有緊張地問:「身子又不舒服了嗎?」

戚檐皺起眉:為什麼要用那般關切的眼神看著我呢?被人那般對待,他難道不會覺著不爽麼?

戚檐想不通,可他忽然好想伸手抱抱那人。

***

屋外暴雨聲勢浩大,驚雷陣響,戚檐側耳,能聽見藏於其中的,怪物們的低吼。這與世隔絕的寂寞孤島好似茫茫海面上一處漫著腥臭的瘡痂,戚檐吃住於此處,卻並不認為自己屬於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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