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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檐終於對文儕原身的身份給出了定解——

文儕的原身,是並不存在於世的虛擬人物。

他是錢柏與董枝共同的理想人物的化身。

***

戚檐出去時把紅木門關緊了,只立在洞下邊,攏手喊文儕來拉他上去。

文儕坐得雙腿發麻,這會兒顫顫巍巍地扶著牆過來,每走一步身子都像是被電著似的微微發抖。

他略微俯身,伸手拉人,只是那洞著實難爬,末了還是文儕給他送了幾個小酒罐子墊腳,才把那笑眯眯的戚檐拉了上來。

戚檐這回還算是利落,離開酒窖時他拋著那從塑膠袋裡取出的鐵球,很快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盡。

***

二人走進客堂時,那祝葉已在高喊戚檐的名字。

他知道,是梁桉到了。

淅淅瀝瀝的雨水洗淨了紅門一角,那兒很快便探出個頗為俊美的腦袋,尖耳朵的萬人迷一經露面便贏得滿堂喝彩。

戚檐倚著漆作朱紅色的圍欄,立於二樓往下看。他將手置於心口,那撲通跳動的心臟叫他覺著尤為不真切。然而那有如陷入愛情的憧憬情愫在戚檐腦海里打了個急轉彎,火速拐入了死敵行列。

「錢柏這是有多恨啊。」

戚檐喃喃自語,他瞥向一旁,只見文儕還在補筆記,飛速滑動的原子筆在日記本上留下清晰齊整的字跡。

戚檐掰回自個那仿若向日葵追著太陽轉的腦袋,想不明白自己的視線怎麼總不由自主地繞著文儕轉?

「向日葵……」

戚檐咂摸著那念頭,忽而又看向了文儕白撲撲又帶點粉肉的狐耳,便裝著無意識地搓了一把,趕在文儕揮拳頭前先把話給說了。

「梁桉!」戚檐將雙手合在口邊,朝樓下喧譁怪物群喊了一聲。

那舉止極其紳士的怪物聞聲走至欄杆下,仰起腦袋瞧戚檐。他滿頭白髮如碎銀熠熠,海風穿梭於他的發間,卻不叫他顯露半分的狼狽,他微笑著看向戚檐:

「您好,您是在喊我嗎?」

戚檐在心底罵了一聲:靠,錢柏心動得要昏了。

他覺得呼吸困難,有種想要從二樓一躍而下的衝動。他想跪在地上跪拜那人兒,想得幾乎要發瘋。

可戚檐轉念又想,錢柏不知是對梁桉有多恨才會變作這般。若是情感未曾顛倒轉化,錢柏此刻怕都要操縱他的身子,跳下去掐住梁桉的頸子。

愛慕之心昭然若揭,殺人之意藏形匿影。

戚檐覺得打心底犯噁心,於是將那雙含情的眼轉向了那隻白狐狸。奈何那狐狸正埋頭寫字,並不搭理他,他只好又看向了梁桉。

「送你個東西。」

戚檐勾唇笑起來,他奪得了自個身體的主導權,縱使錢柏好似在竭力要他停下動作,他仍舊慢條斯理地從黑袍的口袋裡掏出那從酒窖里獲得的鐵球,繼而拋了過去。

他將東西往樓下扔時,見周遭怪物們都一臉茫然,本已做好了一無所獲的打算,哪曾想梁桉陡然色變,一對濃眉緊緊壓住了他深邃的眼。

他覺著那人全黑的眼珠子活像一潭黑水,愈是要往內看,愈是讓人覺得要陷入其中,幾近窒息。

「你為何拿著我爸?!!!」

滿面通紅的梁桉開始不顧形象地怒吼,他歇斯底里地喊叫,喊得祝葉震悚,項桐驚愕,戚檐卻在這時笑了起來。

黑球是梁桉他爸啊?

不錯,又有新線索了。

「這不過是個鐵球,怎麼就是你爸了?」戚檐盯著梁桉顫抖的唇,步步緊逼。

梁桉正欲說些什麼,沒成想那祝葉卻慌忙擋到了梁桉身前。

「戚檐,你不該這樣。」祝葉透明的瞳子閃了閃,裡頭沁入了好些血色。

「我非這樣做不可。」戚檐平靜地回答,臉上帶著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斜眼瞥了文儕,只看見那狐狸在筆記本上迅速寫下:【祝葉——極度偏袒與維護梁桉】。

戚檐本還想看看梁桉和祝葉的態度,可在下一秒,怪物群便霍地散了開來。

那緊緊將鐵球抱在懷裡的梁桉只是怔怔看著祝葉,而祝葉盯著戚檐,機械地說:

「晚上記得來參加歡迎宴,晚上記得來參加歡迎宴,晚上記得來……晚上……」

***

歡迎宴如期舉辦,那梁桉又似沒事人般任由狂熱的怪物們將他圍在中心。他面上掛著溫柔的淡笑,眼睛不曾挪向戚檐亦或者祝葉。

其實說實在的,戚檐覺得那梁桉從未將任何一人放在眼裡。他黑黢黢的眼珠里始終幽深一片,看不著半點光亮。眼球面更是有如貼了磨砂膜一般,根本無法倒映他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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