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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打心底希望戚檐告訴他,這一切只不過是他荒唐而可笑的猜測。

可戚檐聽罷,只略略一笑,回答說:「是啊。」

就在戚檐話音落地的剎那,文儕心臟猶如被人捏碎一般,遽然向後摔去,碰落了搭在一旁的拐杖。

這段記憶最終消失在了文儕腦海中。

因為他窺探到了他所不該知道的秘密。

***

戚檐盯著文儕的屍身看了好一會,這才蹲下身去,伸手幫他撩開了額前遮面的碎發。

「你呀,為什麼要生個那麼聰明的腦袋呢?聰明人常常死得早的。」

文儕還活著的時候,戚檐總想摸一摸他的狐耳和尾巴。可當他死了,戚檐瞧著那些部位只覺索然無味。

不過是畜生的耳朵和尾巴罷了。

骨節分明的手輕貼在死人面上試了試溫度——那人的軀身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變得冰冷與僵硬。

他覺得現在心口有點發疼,大抵又是錢柏作怪的緣故,連帶著他的指尖也帶上了細微的顫。

流轉的眼波最終還是停在了文儕身上,他知道他不該這麼做,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潮濕的海風吹開緊閉的布簾,將幾縷天光也帶入屋中,對一切都漠然的戚檐在已死之人身前俯下身子,隨即將臉送了過去。

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了文儕白皙乾淨的臉上,他斂去虛偽的笑,只還用自個的頭髮輕輕蹭了蹭文儕的臉,在那人的長睫滑過他的面龐時,又驚又喜地抬起眸子。

他自然沒可能等到回應。

真無趣。

他果真和錢柏不一樣。

戚檐又開始做蠢事了,他將文儕的屍體背回了他倆的房間,給那個人蓋上了棉被,送上了含笑的一聲:

「親愛的,晚安。」

***

客棧外又開始下雨了,海風攜雨斜斜刮進來,打濕了床腳。戚檐瞥了眼,見那雨打不到文儕,便沒去關窗,只從文儕的口袋裡抽出那本寫滿陰夢線索的筆記本,在床頭坐下來。

他不緊不慢把筆記本在膝上攤開,又從懷中取出另一本被他壓得皺巴巴的筆記本和一支粗鉛筆,隨即在筆記本上勾勾畫畫起來。

他一面對照著文儕的日記,一面在另一本日記本上補充,寫著寫著卻不禁失笑。

「文儕啊文儕,怎麼傷人的東西都憋著不說,懷疑我的話,得早點說出來啊。」

他潦草的字跡同文儕工整漂亮的字相較起來要遜色不少,高中時他的卷子偶爾還會被放在一塊和文儕比較,大概是他們總一群人一塊走的緣故,老師們便也都以為他倆關係不錯。

可其實,他不了解文儕,文儕也不了解他,因而當老師說出——「你和文儕好好學學寫字吧,卷面分可是很重要的,你讓他教教你,你們倆不是好朋友嗎?」,諸如此類的話時,戚檐只是覺得好笑。

朋友,哪門子的朋友?

他們倒能勉強說一句逢場作戲、惺惺作態,卻從來談不上相見恨晚、惺惺相惜。

倆個性格迥異的窮學生,能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友情故事,難不成要互為知音,演一出寒門出貴子的勵志好戲麼?

戚檐摩挲著文儕的筆記本,還是覺得心情不好。

他討厭感情用事之人,譬如錢柏。

那家夥激烈的情感現下叫他的心臟疼得厲害。

真討厭。

***

文儕死後,戚檐發覺時間過得越來越快。他盯著腕間的表,自個兒算秒比對。

原來真不是他覺得,而是事實如此。

如今的5s壓縮至1s,戚檐方算完一分鐘,表上分針已然跨出了五步。

更何況他本就是個喜歡慢騰騰幹事的,文儕那活鬧鈴一走,他登時也像缺了油的火車,在原地杵著,干起事來很不得勁。

戚檐忽而又想起了文儕,他的非正常死亡,既然能導致陰夢計時加快,便也很有可能讓戚檐的死亡時間提前。

他於是毫不猶豫將本來並不著急的計畫給往前挪了挪,這樣一來他當前的首要任務便成了——還原死況。

在委託一中,文儕從裴寧的房間墜亡多少有些誤打誤撞的原因在,許多情況下,即便他什麼也不做,也有還原死況的可能,然而這局死況的附加條件太多,他若是不提前準備,估摸著絕無還原死況的可能。

依先前薛無平所講的故事 ,錢柏死在了旅店浴室的浴缸里,而其中重要的附加條件是一張被放於手邊的濕透了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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