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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為何對不起?」戚檐臉上這才顯露出幾分興趣。

哪知那董枝聞言忽而就掉了淚,帶著哭腔的二字「背叛」就這麼從他的嘴裡冒了出來,他斷斷續續地說:

「小戚,哥沒、哥、哥原本真沒想背叛你的,但是病……生病!!!」

那人忽然伸手捂住了腦袋,雜亂的髮絲糾纏於十指之間,隨著扯動繃緊:「生病啊……哥、我……黑色的……病……」

錯亂的語序,濃烈的情緒,不知所云的指向,戚檐盯著眼前那怪蛇時,眼中毫無溫度,只是揪出「背叛」一詞毫不留情地逼問那扭動身子的怪物。

董枝痛苦地嚷叫半晌,下眼瞼處流出黑淚。他張嘴可是細長舌頭分了叉,任他如何張大口都只能吐出噝噝聲。他痛苦地將腦袋砸在桌上,伸手敲打著胸脯,叫空蕩的迴響灌滿一樓。

「董枝,你他媽就是活該。」戚檐依舊冷言冷語,尖酸的話語不停往外冒。

「戚檐,你說夠了沒?」文儕淡淡開口,「他被你逼成這樣,能說出什麼東西?」

戚檐沒看文儕,只是將身子外後一癱,左手捏著眉心揉動,笑著問他:「怎麼?你怕了嗎?——嗐,你不是知道的嘛?在陰夢裡,很多時候,我都不是我。」

文儕許是清楚那不受控的感覺,難得沒張嘴同他理論。

態度散漫的戚檐見那怪物在椅子上扭做一團也不大搭理,只從口袋裡取出那張還沒幹透的委託單,呢喃道:

「壹、新房客吃了他殺過人的父親,可是這事好像只有我在意……」

他思索片刻,忽而含笑問董枝:

「董哥,你適才說梁桉他爸砍了你的腳?」

那埋頭鱗片之中的大蛇聞聲仰頭,瞳子裡發出野獸一般的幽光,他伸出嘴的長舌忽而變得短而粗,他含著那過大的舌頭說:「是、是……」

「他爸吃人麼?」

黑淚在董枝面上滾動,他嗚咽著點頭。

「你知道梁桉殺了他吃人的爹麼?」

那怪物微微一愣,把頭點了,又慌忙搖起頭來,痴愣地自語:「我是董枝……我是人、董枝、人……怪物…不是,不不不是,是人……」

戚檐嫌他胡言亂語,文不對題,於是拽住文儕的後領把他拎了起來,笑道:「好睏,咱們回房補個覺?」

他用的是商量口吻,手上力道卻明顯強硬得不容文儕拒絕。文儕鎖著眉頭看他,他便將臉湊過來虛情假意地笑。

真煩人。

文儕被戚檐推走時聽見身後董枝自嘲的一聲:

「小戚啊,再過不久,哥就要死了啊……」

第37章

「戚檐,董枝說他就快要死了。」

「嗯。」戚檐牽著他,不咸不淡地回應。

***

文儕回房的一路上都在寫字,戚檐倒是吞聲盯了他許久。在他百般提醒文儕看路,而文儕還險些平地摔跟頭後,戚檐將手扶上了他的腰。

戚檐一面攙他,一面湊過去看他跳躍的筆尖。

【祝葉(三眼魚鰭的女人)——給梁桉辦歡迎宴】

【項桐(狸貓毛、虎齒的男人)——語氣不善;說錢柏不知悔改】

【董枝(人面蛇身的男人)——被梁桉他爸砍了腳;非自願背叛錢柏:生病;錢】

戚檐盯著紙上的「梁桉」二字,忽然說:「我昨日的記憶有些混亂,不大分得清真假,當時我們在梁桉房裡發現的死亡證明書是真的還是假的?」

文儕不抬頭,只是應答:「真的。」

「是麼……」「戚檐把那幾行字又瞧了瞧,才說,「將『錢柏』二字改成我的名字吧,省得後幾日套他們話時轉不過彎。」

飛速滑動的筆尖頓了頓,文儕既沒答應也沒拒絕,錢字起頭的那一撇卻被他倏地划去,緊接著跟上了戚字的起橫。

暈眩感與劇痛在戚檐瞧見那清秀字體湊出他完整名字的一剎相伴襲來,如有千萬過境蝗蟲啃咬高粱地,然而他高揚起的嘴角卻同身心痛苦大相逕庭。

他還沒在那些個感情中浸泡多久,呼吸的頻率先行變得錯亂不堪。

【梁桉(高鼻深目的新房客)——戚檐憎惡;吃了自個父親(謎題一);死亡證明書;化作黑油】

戚檐耐著喘,又瞥了兩眼,說:「加上個房間入門處有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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