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幸福就足夠了】
【一直幸福下去吧】
【我愛你】
「真是愛情麼……副人格愛上主人格,若非親眼所見,也未免太過荒唐……」文儕嘟囔著。
那,當初三檐叫他對四檐說的那句「我愛你」,也是在暗戳戳地表明心意麼?
文儕忽然覺得自個有些糊塗,他明白不能將這陰夢中人同現實的人弄混了,可當初戚檐不假思索說出的那句話,當真只是他無心的一句玩笑話麼?還是其中有些潛移默化的影響呢?
只不過,現下不是想這事的時候,文儕清了清腦袋。
適才仔細讀了那「表白書」,文儕忽然明白了一直被擱置的謎底二該如何解。
【貳、我從水裡來,又在水裡溺斃。】
當初解這謎底時,所謂「從何處來」都叫他二人瞄著母的「誕生」之意,也就極自然地將「水」當作母親的「羊水」,只不過這般默認了,卻如何也理不清「在水裡溺斃」該是何意。畢竟趙衡再怎麼說也是跳樓摔死的,而非水中溺死的,這「水」的隱喻叫他們說不上來。
然眼下,戚檐自身主副人格的糾葛擺在眼前,逕自將他引向了謎底。無論是第一個「水」還是第二個「水」,或許從始至終,皆是同一個。
唯一的問題在於趙衡的陰夢四謎為何會包括戚檐一個外人?
文儕不明白,但題得抓緊解。
文儕習慣性地伸手向戚檐討筆,把那人要代筆的請求給否了。他默下謎底二,在那謎底下一行寫了個「解」字,又仔細想了想,方從容動筆。
【解:雙重人格患者的副人格從主人格中分離誕生,又因主人格執意要進行手術而死亡。】
紅墨很快從紙張背面洇了出來,一個紅圈落在他的解上,帶起文儕一個舒暢恣肆的笑。
戚檐面上沒太多情緒,只安靜地等他答完題再從容地將筆放回自個兒手心,到底沒問文儕為何死活不叫他寫,他心裡大概有個數。
縮進筆頭的原子筆很快又點上了謎題四。
【肆、我面對鏡子坐著,鏡子中的我身後有另一個我。】
「這謎底咱們盯著也太久了,這病院裡到處都是鏡子……你說鏡子後能有什麼?」戚檐摩挲著委託紙,上頭半露的纖維凸起輕輕擦著他的指腹。
文儕盯著他指尖落處,說:「有人。」
「不是鏡子裡邊,是鏡子這玩意的後邊。」
眉略有聳動,文儕速速接道:「牆吧。」
不過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窗子。」
「院長辦公室那扇大窗?」戚檐啪地將委託紙夾進筆記本,說,「咱們現在去那看看?」
「去個鬼啊,這會兒醫護人員聚一塊兒喝下午茶呢!」
「那又如何?」戚檐說,「咱這旭日東升的氛圍不挺鬆弛的麼?我坐著等你們把茶喝完。」
「也好,第一輪他們這會在聊嚇人故事,你去鎮場子辟邪。」
***
戚檐一介病患,往那醫護辦公室走卻像是要回家。他不要文儕帶,反倒在前頭領路,一副輕車熟路模樣。
文儕從他背後拍他肩虛誇道:「戚患者,方向感不錯。」
戚檐沒回頭,倒是將他的手給攥住了。他一點不顧文儕縮手的意願,就那麼扯著他走,面上還掛著明媚的笑:「托大夫您的福。」
多和睦的醫患關係。
文儕被他攥得手都熱了,如何都不能將手收回去,哪知那人把辦公室門一踹,又縮頭王八似的藏到他後頭去了。
患者費心幫他造了那般引人注目的聲勢,按理說,他該大步流星入內,擺出個瀟灑不羈的姿態,可文儕只是略微弓起背,不好意思地抓著頭髮笑道:
「各位,戚檐總纏我,我帶他來一塊兒陪諸位喝茶。」
窩裡窩囊的。
陸琴和裴寧的神情都肉眼可見的發生了改變,只有小玲還笑著給戚檐拉來一把塑料椅,又貼心地在他面前擺上茶點。
好在,待戚檐落了座後,也沒人表現出一分介意神色。
小武又像第一輪那般開口講些怪談,索性撒開了玩的戚檐裝瘋賣傻之餘,接了小武的話,同那男護士聊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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