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點也不客氣,順著她的話道:「哦,師姐打算什麼時候補償師弟?」
寧嗣音想到自己空空的乾坤袋,苦著臉道:「現在是不行了,還需再等等,好嗎?」
少年極其乾脆:「好。不過,師姐打算如何補償師弟,師弟可否提前知曉?」
一般破壞了什麼,當然是原樣賠回去,但是,照這少年在妖界的身份及地位,約莫他們一走,那結界就著手修復了。重新布置一個結界是不能了,那該補償些什麼呢?
寧嗣音苦惱地撓撓頭,一時想不出什麼來,道:「你想要什麼嗎?」
這話一出,那頭卻不出聲了,靜了半晌,才聽那少年低低的聲音道:「要什麼師姐都給嗎?」
寧嗣音覺得自己未來大有可為,十分豪氣地道:「給。要什麼都給!」
那少年得了她的承諾,忽而笑出了聲,這顆傳訊寶珠十分清晰地將他的聲息遞了過來,宛若落在耳邊,有些低,但又極暢快。寧嗣音心頭一跳,好似看到那少年眉眼彎彎的模樣,開口道:「你沒說你要什麼。」
少年止了笑,但話語間仍舊透著一股笑意:「我沒想好,師姐可否容師弟好好想想?」
這當然沒什麼問題。寧嗣音可沒忘這少年宮殿裡堆積著眾多寶物,約莫是什麼也不會缺的了,一時之間不知要什麼也正常,道:「可以,你好好想想。」頓了一下,她又厚著臉皮道:「不過你可以想久一些,短時間內我也沒法補償給你!」
少年笑道:「好。師姐什麼時候能補償,師弟什麼時候再要。」
寧嗣音聞言,只覺今日總算遇到了一件好事,心內十分開心,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豈知那邊少年忽又發問道:「師姐回去之後,是遇上什麼事兒了嗎?」
話音落下,寧嗣音無可避免地想起了今日發生的那些事,皺了皺眉,半晌,她猶豫地道:「是有些事兒。我……可能多了一個弟弟,親的。」
「文澤宇。」這少年語氣陡轉,頗是冷硬地道。
寧嗣音驚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
奚瑾冷哼了一聲,不言,片刻才道:「這小子看著居心不良,師姐確定那是你的弟弟?」
寧嗣音搖頭:「我不知。但他說的似是真的,且他認出了……娘親的信物。」那小玉墜是原主的娘親所做,獨一無二,文澤宇先前應當見過,才會第一眼認了出來,是以他所說的話才會顯得如此真實。
半晌,奚瑾道:「師姐想知道嗎?」
他的話說得篤定,仿佛只要她想知道,他就能查證出來,且他也不過問其他任何的事。寧嗣音怔了怔,這一樁突如其來的未解之謎,她將信將疑,只因自己不記得過去的事,文澤宇所說的話仿若都帶上了一層紗,並且,除此之外,她可能還涉及一樁人命之案。
思及此,寧嗣音果斷道:「想。」
奚瑾笑了一下,道:「師姐莫急。既然師姐想知道那些事,那就交給師弟好了,師弟一定給師姐一個滿意的答案。」
聽他如此之言,不知為何,寧嗣音只覺心間好似拋去了沉沉積石,霎時一輕,不由也輕聲笑出來。
這時,似是靈力已用盡,劍上的小珠子光芒暗下,裡頭不再傳來那少年的聲音。
寧嗣音看了看外頭漆黑的夜色,也不宜再去打攪那少年,而且該說的似乎也說完了。這般想著,她抬手一揮,扶神慢慢消失在眼前,教她收了回去。
她重又躺下,拉過薄被蓋好,不似方才,睡意又漸漸地涌了上來。
闔眼睡了過去。
……
寧嗣音在仙盟待了幾日,這期間,如方婷所言那般,文澤宇沒有醒來,仍舊溫養著。
所幸她在這裡待著也不無聊,除了呂佳等人不時與她閒談,陸煜恆也未曾離去,就是聒噪了些,對文澤宇連帶著極樂谷都不滿起來。
「這都第四天了!這小子是要如何?!叫我們在這裡天天等他!」陸煜恆皺起一雙濃眉,甚是不快地道,「不過,奚瑾下手真是不留情啊,堂堂群英榜修士竟在他手下也如同菜雞一般!」
說著,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事,向寧嗣音問道:「大師姐怎麼想到去妖界了?」
寧嗣音鎮定地道:「自然是領了任務。」
陸煜恆摸著自己的下巴,拿眼盯著她瞧,皺著眉道:「果真如此?」
寧嗣音道:「不然?」
陸煜恆倒也不隱瞞,道:「師父不曾將他逐出師門,我以為大師姐會去叫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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