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去了。」
呂佳扶起文澤宇,這少年雖年少,但身板著實不輕,高高壯壯的,她一個人扶著也有些吃力,寧嗣音便順勢扶住了文澤宇的另一邊胳膊。
一行人從飛舟上下來。
這飛舟*剛好停在日常修士們所領任務的那個大殿之前,畢竟這邊有供修士休憩的場所,往來也方便。未想,迎面卻撞上了一眾衣飾齊整的仙門修士,當頭的那個女修還有些眼熟。
寧嗣音眉頭微微一皺,就見對方眼睛往這邊一看,下一瞬就徑直行了過來,那女修急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澤宇怎麼會傷成這樣?」
文澤宇身上衣袍被劃了好幾道口子,鮮血的痕跡仍清晰地留在上面,本人還昏睡著,教人扶著,一看就是傷勢慘重的樣子,雖是修士,不會那麼輕易殞命,但這麼一看,也教人心驚不已。
這女修正是幾天之前見過的那名極樂谷修士,也即文澤宇的師姐。
其實自她們領了任務到妖界,時間也未過多久,是以現下見到這一行極樂谷修士也並不意外。
當即有極樂谷的弟子上前從她們手中接過了文澤宇,教那女修率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一間靜室。
這動靜頗大,不少閒著無事的修士紛紛過來打探情況,或是熱心地提出幫忙。
呂佳擋在外頭,婉言謝絕了眾修士的幫助,稱只是做任務出了些小意外,這才叫修士們知曉了內情離開了。
而極樂谷自然有自己獨到的醫治手法,治療文澤宇的傷勢不成問題,將文澤宇抬進內室不久,裡頭就傳出了聲響。
寧嗣音等在外頭,暗暗留意著裡頭的動靜,只盼奚瑾下手稍稍留了些力,也不想那少年當真傷到了不可挽救之處。
這時,門扉忽然從裡頭打開了。
一個極樂谷弟子走出來,直走到她的面前,拱手道:「文師兄醒了,要見道友,還請道友見文師兄一面,不勝感激。」
聽聞此言,寧嗣音方想點頭答應,那頭得知消息的呂佳早已跑了過來,道:「怎麼樣?那小子沒什麼事吧?」
那弟子不言,只搖搖頭。這副慢吞吞的樣子直教呂佳不耐地抬手揮開,隻身走了進去。
寧嗣音跟在後面,內室置了一個屏風,還未等二人轉過那面屏風,只聽裡面隱隱傳來聲音道:「師弟,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非得現在說呢?你身上的傷——」
另一道聲音打斷道:「我的傷沒事,死不了!」
寧嗣音與呂佳對視一眼,盡皆瞭然,這少年還真執著此事不放了。呂佳道:「不然你先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幫你問問是怎麼回事?」
未想那少年耳力極好,二人這般悄聲言語,也叫他全然聽到了,當下嘶啞著聲喊道:「進來!」
呂佳無奈地撇撇嘴,寧嗣音笑了一笑,也坦然了,道:「不管是什麼事,既然他當下就要知個分曉,那便說個分曉吧。」
說罷,她轉過了那面屏風。
打眼一看,就對上了一雙猶自通紅充血的眼目,這少年眨也不眨,極其固執地望著她。想來,在她未進來之前,他定然就這麼望著了。
寧嗣音走上前幾步,道:「寧嗣音是我的本名,從未改過,是以你也可以推得出來,我自然是川城寧家的人。」
「川、城、寧、家?」文澤宇盯著她,一字一字地喃喃道。他本來面色就因失血顯得蒼白,此刻神情更是教人覺得詫異不已,恍若難以置信,又如同塵埃落定,果真如他所想那般,卻難以接受。
一旁的師姐更是從未見過他如此,震驚之下,安撫他道:「澤宇,不要緊的,莫放在心上。」
文澤宇此時應已聽不進任何的話,仍舊逼視著寧嗣音,呵呵苦笑了一聲,啞聲道:「你可還記得川城的事?」
寧嗣音點頭:「記得。」
隨著她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落下,文澤宇瞬間又如同受了大刺激,氣喘不過來,面上通紅一片,瞪著她道:「你!當初為何不救母親?為何?!」
聞言,稍微知道點內情的人大驚,紛紛轉目看向寧嗣音。
自文澤宇登上了群英榜之後,他的事跡便也傳遍了修仙界,以往發生過的大大小小的事,包括小時候的經歷,也教一眾好奇的修士打探個清楚。
雖則大多修士只對他斬妖除魔或是修煉的事感興趣,但也有人閒得無聊去了解了一下他幼時的過往。大多人對文澤宇只有表面上的了解,只當他一路順風順水,年幼就被極樂谷收做弟子,根骨極佳,得到宗門的精心培養,很快就能嶄露頭角,聞名天下;但不同於此,不少人知道,文澤宇幼時的經歷並不算好,甚至經歷了一番慘痛,並非那般風光。
據說,文澤宇也是父母全無的。出生沒有多久,就失去了父親,只能隨同寡母一同生活,本也算過得順遂,豈料天不遂人願,後來當地竟發生了妖亂,妖魔大肆殺虐,母親死在了那場禍亂之中。
至此,那個三口之家就剩了他一人,流離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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