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原主的記憶,可奇怪的是,此刻寧嗣音回憶起來,卻覺那是自己經歷過的一般,異常真實,那婦人的樣貌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搖晃了一下腦袋,將那幅畫面驅散,笑了一笑,想著這個小墜飾確實一直教原主珍藏著,現下到了她手裡也不能隨意丟了去。正要將其好生收回衣兜里,忽聽文澤宇喊道:「等等!」
寧嗣音循聲看去,卻見少年神情奇怪,皺著一雙眉,不帶任何笑意,眼睛直盯著她手中的小玉墜。
片刻,他又抬起了頭,直勾勾地望著她。
眼神灼熱。
仿佛蘊含了許多複雜的情緒,歷經滄桑,大痛大悲。
教人不禁疑惑,這少年身在修仙界大門派,歷來得門派看重,著重培養,也不負所望,如此年少之時,就憑一身修為上了仙盟群英榜,聞名修仙界。
可以說,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如何會有如此情緒。
不止寧嗣音這般作想,看到文澤宇這樣的神情,呂佳也頗是困惑,關切地道:「澤宇,你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文澤宇頭也不回,話更是不答,只拿眼盯著寧嗣音,眼尾慢慢泛紅了,一步一步向寧嗣音走來,近前,道:「這玉墜是你的?」
寧嗣音不知他要做什麼,但也再次重複道:「是我的,小時候我娘給我打的墜飾。」
聞言,文澤宇眉頭皺得更緊,抿緊了唇,而後一字一字地繼續問道:「你是川城的?哪一戶人家?」
沒等寧嗣音回答,那邊奚瑾涼颼颼地笑了一聲:「闖了我地盤,還當我不存在?」
第32章 珠子裡忽然傳來了一道清潤的嗓音……
此話一出,眾人也才發覺,眼前還有一樁麻煩事要解決呢。
呂佳滿頭霧水,不明白文澤宇怎麼忽然變了個模樣,但顯然此時不宜糾結這事,便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有什麼事稍後再說,先把眼前之事解決!」
豈知,這一扯,當真教情緒明顯不對勁的少年扯回了一絲神思。文澤宇看了寧嗣音一眼,轉身面向奚瑾,凜然無懼,渾不見方才那般生出陰影的樣子,道:「怎麼,城主是要對我們做什麼嗎?」說著他祭出自己的長劍,靈光一閃,長劍出鞘,斜斜指著地面,眼神直視著奚瑾。
奚瑾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抬手一招,把琉璃短劍也招了出來,在掌中隨意地轉悠了一圈,輕輕鬆鬆的樣子,道:「上回的教訓還沒吃夠。」
這般當面提起上回的慘敗於他手中,遭他戲耍的恥辱之事,對於年少氣盛的少年簡直不堪忍受。
奇恥大辱!
文澤宇餘光瞥了一眼寧嗣音,發覺她目光只是落在對面的大妖身上,分毫沒有注意到他,只覺胸腔氣息激盪,當下握劍的手緊了一緊,牙關一咬,周身靈氣迸發,執著長劍就朝這可惡的大妖迎擊上去。
奚瑾唯一勾唇,輕蔑一笑,宛若貓逗老鼠一般,將那琉璃短劍在手中轉了一下,就抬手打了出去。
人還在原地。
這一幕只教文澤宇看得眼紅,但有了上次的交手,也知道這大妖的實力在自己之上,但他絲毫不想後退,只想迎擊而上。他不是蠢人,更沒有呂佳她們所想的天真單純。這一路走來,從她們隱隱的幾句交談之中,也約莫知道,這大妖先前必是潛進了修仙界,還通過偽裝,成了寧嗣音的小師弟,只不過小師弟後來還是暴露了大妖的身份,灰溜溜回了妖界。
師姐弟二人這才又見面。
但,看得出來,寧嗣音分明還是把這大妖視作自己的小師弟,處處留意著他。
文澤宇抬劍抵擋那琉璃短劍的威力,兩劍相擊,幾欲刺瞎人眼目的靈光爆炸開來。但顯然,奚瑾沒有收斂實力,那琉璃短劍所攜力道十足,這麼飛擊而來,文澤宇拿劍勉強抵擋,漸漸也抵擋不住,腰身彎了下來。
呂佳看得大急,對一旁的溫燕婉二人道:「這小子擺明不是城主的對手,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怎麼就不怕死地上前挑戰了呢!怎麼回事嘛?!」
溫燕婉一笑,氣定神閒,道:「沒事的,不會死。」
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呂佳頓時瞭然,溫燕婉必定是做了逃走的準備,這才不那麼著急。
寧嗣音耳聽二人的談話,也微微鬆了口氣,看向場中的兩個少年。
文澤宇教那琉璃短劍壓得腰越彎越低,面上布滿了汗水,因著牙關緊咬,額角青筋畢露,略顯猙獰。但他仍不肯放棄,還是握緊了劍柄,催動身上所有的靈力,幾乎以命相抵,堪堪將那短劍擊了回去。
奚瑾呵了一聲,輕易接回琉璃短劍,抓在手中,那琉璃短劍戰了一把,猶自散發著熱意,在他掌中滴溜溜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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