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情況蕭瑾多少知道一些,不好冒昧提及對方父母。
紀橙月忐忑,忍住了想摳手指的小動作:「好,等蕭遇回來我就跟他商量。」
她今天都二十五歲了,不該表現出失禮不得體,但想到要面對蕭遇的母親還是不舒服。
紀橙月尷尬又勉強的小動作悉數落在蕭瑾眼裡,縱然她一直在笑,但到底不自在。
蕭遇垂眸,心下猜度的事此刻幾乎可以確認了。
他抬手握住咖啡壺的手柄給自己續杯,眼光一直注視著咖啡杯,但話語還是吸引了紀橙月全部的注意力。
「當年,我母親單獨找過你吧。」
咖啡杯續滿,蕭瑾重新抬頭,咖啡壺被擱在木質桌面上,發出一聲微弱的悶響。
紀橙月本來想端起咖啡杯緩解手足無措的尷尬,聞言,手裡的白瓷小勺沒輕沒重地碰到了瓷杯壁,發出要碎裂的脆響。
蕭瑾雖然在詢問,但語氣里全是篤定。
紀橙月對上他溫和如春水的眼神,半晌,輕輕點頭。
蕭瑾淡然一笑,很抱歉:「我早應該猜到的。」
只怕,蕭遇也有想過。
只是紀橙月離開了,沒人給他確定答案。
而且按照他母親的個性,如果事情已成定局,就算蕭遇去問她也不會承認。
窗外的陽光很好,屋裡的氣氛猶如溫泉流淌。
」
紀橙月安安靜靜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娓娓道來將過去的一切都跟蕭瑾講了。
這也是這麼多年,她第一次吐露全部心事。
本來她以為回憶沉疴難免難受,但蕭遇的辦公室給了她難以復加的安全感,讓她說完後如釋重負。
蕭瑾聽她說不忍蕭遇左右為難時,心裡愧疚感滿溢,他們兄弟倆感情好,都感覺自己愧對對方。
其實誰又真的有錯呢?
不過都是旦夕禍福和天意弄人罷了。
「抱歉。」蕭瑾不像蕭遇那麼感性,平時溫文爾雅看著更通情達理,實則是波瀾不驚得遊刃有餘。今天他的動容顯而易見,眼裡的愧疚真情實感,「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他轟然倒下成了植物人,家裡的責任全部落在弟弟身上,父母也不會把蕭遇逼迫到這種程度。
紀橙月粲然一笑,收起所有的遺憾傷感,欣然安慰蕭瑾:「蕭遇也說過這句話。」
蕭遇說,如果不是因為他,蕭瑾那天可能就不會出車禍。
時間流逝,沒有誰能一直年輕停留在原地。回首過往歲月,「聰明的人會選擇活在當下,一笑釋然。
蕭遇開完會腳下生風回到辦公室,他剛想叫紀橙月,卻在開門的剎那倏然止步。
屋裡紀橙月和蕭瑾正在有說有笑地喝咖啡,相談甚歡又旁若無人,聽到動靜雙雙看像他……
蕭遇勾起的嘴角頃刻僵硬,繼而又緩緩垂下,莫名有點不悅,說話也有點陰陽怪氣:「哥,你怎麼來了。」
蕭瑾七竅玲瓏心,當然知道他又亂吃飛醋,不過也不慣著他,故意答非所問:「沒想到在公司還能碰到橙月,你說巧不巧。」
蕭遇把手裡的筆記本隨手丟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動作粗蠻地扯開領帶坐到了紀橙月旁邊。
沙發那麼大,他非要貼著坐,紀橙月看蕭瑾還在有點尷尬,不動聲色挪動半分,結果蕭遇緊跟著將身體打開得更舒展……
「我嫂子沒跟你一起來?」蕭遇長腿交疊,上身後傾,擺出瀟灑又強勢的姿態,同樣借題發揮。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准嫂子」,對方是蕭家合作夥伴家的千金,他們計劃今年春天訂婚。
蕭瑾看了眼紀橙月,不緊不慢四兩撥千斤:「公司又不是金屋藏嬌的地方,人家還要上班呢。」
說完,忍不住低笑出聲,明晃晃在打趣對面的兩個人。
紀橙月赧然,她不好意思說蕭瑾什麼,只好拿膝蓋碰了下旁邊的蕭遇,示意他偃旗息鼓。
蕭遇收到提醒就收了神通,不再作妖。
之後,他們三個人一起吃過午飯,下午蕭瑾回公司主持內部會議,而蕭遇帶紀橙月去了他們的婚房。
中午十分,裝修設計公司那邊的傑森把蕭遇房子的最終裝修方案發給了紀橙月,紀橙月請張伶幫忙列印後準備帶到新房實地對比。
這是紀橙月第二次來新房。
上次貿然前來還是談工作,甚至沒想到會遇到蕭遇,幾乎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這次再來,儼然女主人,她對房子的構造設計更滿意,尤其跟傑森討論過的裝修細節全部兌現,用專業眼光看都堪稱完美。
「喜歡嗎?」
蕭遇買這套房子時就是以紀橙月過去的喜好為參考,如今交由她親自操刀設計,頗有珠聯璧合的完美感。
他們把樓上樓下的每個角落都參觀了一遍,講到靈感之處紀橙月還給他比劃講解,她的欣喜溢於言表,蕭遇看著忍不住跟著歡喜。
後來,他們站在一樓空曠開闊的客廳里觀賞遠處的皚皚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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