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女司機看後面的紀橙月開始不停地拿手抹眼淚,越看她越傷心,倔強的女生一開始還不肯哭出聲,後來再也忍不住,雙手捂著臉頰嚎啕痛哭。
紀橙月什麼都不想說,因為她知道說了也沒用,她和蕭遇過去的一切就像走馬燈,在腦海里放映完就徹底結束了。
「人生在世,哪兒能沒有不如意,小姑娘你還年輕,一切都會好起來,你可千萬要保重啊!」
看紀橙月掃碼付款下車往山上去,女司機趴著窗口特別不放心地扯著嗓子囑咐了她半天,半山腰的寺廟是著名的祈福勝地,希望女孩能在祈願中得償所願,和自己達成和解。
夏天的清晨來得早,紀橙月從車上下來時天光早已大亮,金燦燦的太陽普照萬物,讓靜謐的早上泛起無限生機。
紀橙月在寺廟求了串保佑人平安的紅色硃砂手串,據說是寺廟的長壽大師誦過經書的,她把手串緊緊握在掌心,虔誠閉眼,雙手合十許下心愿。
一切大功告成後,她才邁著遲緩的腳步隨著其他返程的遊客往山下走。
前來上香的香客們大都是自己驅車前來的,紀橙月不會開車,回程的計程車也不太好叫,只能步行到附近的公交站點等車。
好不容易等來車,剛在最後一排坐下,紀橙月就收到了蕭遇的電話。
以前每次看到他的來電,她的心情總能一秒種達到巔峰狀態,如今卻害怕得有些不敢接。
「蕭哥。」半晌,她忐忑摁下接聽鍵,周身的神經好像被撐直了,整個人緊張得一動不敢動,還全身冒冷汗。
「我哥脫離危險了!」蕭遇迫不及待跟她分享好消息,「雖然他現在還是沒有清醒,但醫生說整體情況趨於良好,暫時沒有大礙了。」
紀橙月無法形容自己的複雜心情,幾乎喜極而泣,天知道她有多害怕蕭瑾出事,那蕭遇一生都將不會好過。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沒出息,還是在電話里泄露了所有情緒,幾乎哽咽到說不出完整的話。
蕭遇問她現在在哪裡,要馬上過來找她。
紀橙月說了自己正在回茗城的路上,他們相約在蕭遇的公寓見面。
當天周五,她和蕭遇都有課,兩人破天荒任性妄為決定逃課一天。
紀橙月知道,這可能是她和蕭遇的最後一面。
既然答應了蕭母,蕭瑾也安然渡過了危險期,她自然也應該信守承諾離開。
乘坐公交達到清城市區後,紀橙月才又重新打上計程車,蕭遇一度想開車來接她,被她婉言拒絕了。
他在醫院守了一天一夜,疲勞駕駛不安全,現在他們誰也無法再容忍任何意外出現。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紀橙月終於回到了茗城。
她在蕭遇公寓樓下的馬路對面下了車。
在路口等紅綠燈的間隙,紀橙月難受到了極點。
她的心像被撕成了兩半,一半想迫不及待見到蕭遇,她真的好想他;一半又忍不住想逃避,她的心跟著自欺欺人,好像不見面就不用面對離別。
紀橙月陷入焦灼的恍惚狀態,眼前的紅燈好像變綠了,她迷迷糊糊就要往前走。
然而剛邁出兩步,右手邊就驀然響起刺耳的鳴笛聲,節奏密集侷促跟催命似的。
她下意識側頭,電光火石間,看見飛馳的轎車來不及減速攜帶著颶風徑直衝過來,她清亮的瞳孔因驚懼而放大。
本能她就想躲開,可是腳下卻像粘了膠水,抬腳拉扯間,幾乎就要錯過逃生機會。
就在紀橙月心如死灰準備認命時,驚覺身後有一道大力猛然將她扯開,她向後踉蹌幾步,就隨著突兀的重力狠狠落在地上。
「你走路都不看紅綠燈嗎?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
紀橙月倒在地上,隨著氣急地指責,她才看清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一位與她年紀相仿的女生,她結巴道:
「謝謝,對不起,我,我剛才身體不太舒服。」
紀橙月剛剛就跟做夢一般,一切都感覺稀里糊塗的,如今被路過的行人圍觀查看,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剛才到底在做什麼,怎麼能這麼迷糊呢!
說著她就要從地上爬起來,剛才救她的女生嚇得一頭冷汗,聽說她不舒服也沒再說什麼,還伸手拉了她一把。
「真的謝謝你!」
紀橙月實在不好意思,再次跟人真誠道歉。現在冷靜下來她才意識到剛才多危險,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親朋好友了。
「也沒什麼,你沒事就好。」
女生長得跟漂亮,打扮低調又不失品味,看得出是位家教良好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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