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了。」
就在這時,醫生跟護士推開門,快步走了進來。
傅晏修見醫生們來了才收起手,站起身:「醫生,他剛才醒了,不過說了很多胡話。」
「嗯,正常的,24小時內麻藥褪去後語言功能就會恢復。」醫生走到床邊,檢查著胳膊上固定的牽引器,然後指了指剛才電鑽穿過留下的針孔處:「晚上家屬看他休息的時候儘量這個位置不要蓋任何東西,避免發炎感染,他年輕恢復得會比較快,快的話大概4-6周。」
「這段時間建議都住院,儘量避免到處活動,比如上班通勤,因為他已經是二次骨折,如果不修養好容易留下後遺症。」
宋父宋母這會才看見兒子胳膊肘位置那根橫穿皮肉跟骨頭的鋼針,本以為只是一個固定器,沒想到中間是橫穿了一根鋼針,而鋼針兩端分別扎著藥劑瓶。
宋母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醫生,這針,怎麼弄進去的?」
醫生:「電鑽鑽進去的。」
傅晏修微微側頭,眉尾低垂了下去。
一旁的陸野見傅晏修這樣,他都懷疑這男人又得哭了,想到剛才砸門事件,實在沒忍住問傅承鈞:「你大哥,在家也這樣嗎?」
傅承鈞:「他是一個很雲淡風輕的人。」
陸野:「?」
「曾經是。」傅承鈞說:「現在不是了。」
「傅總,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護士推著車走到傅晏修身旁,示意他把手伸出來。
動作利落快速給大手骨節紅腫處噴上消腫藥,再抹上活血化淤藥,最後將整個手掌與骨節用繃帶纏起來。
傅晏修對手上的傷口已經沒什麼感覺,一心只在宋鶴眠身上:「那麻藥過了他會感覺比較疼嗎?」
「會有一些,因為牽引器有重量,需要通過持續拉力維持對位,效果跟石膏固定相比可以動態調整對位。」醫生指著床邊的負重器:「負重他體重的七分之一重量。」
「這個得戴多久啊?」
「看他的恢復情況,如果恢復得好是可以提前摘的,也會比之前石膏固定恢復得好一些。」
宋父宋母趕緊詢問醫生需要怎麼護理,看著都心疼死了。
陸野也跟在一旁聽,看著那根鋼針眉頭也是緊皺,心想這段時間還是不跟宋鶴眠吵架了,決定讓一讓他,這傢伙也太慘了,然後再掏出手機,趕緊給下單盲盒。
傅晏修視線停在雪白胳膊上的固定器,針孔處留有淤青,鋼針貫穿處非常明顯,也無法想像看著電鑽穿過骨頭會有什麼樣的心理壓力。
明明這段時間他那麼用心照顧,什麼都不讓宋鶴眠碰,就為了讓他快點好起來。
——傅老師,雖然有你幫我拆盲盒,但我還是更享受自己拆盲盒的快樂。
傅晏修不動聲色調整呼吸,他用纏著繃帶的手輕推眼鏡框,微斂眉,帶出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意:「承鈞,警察那邊怎麼處理?」
「按流程在走了,所有證據都交由交警部門,事故責任認定對方全責。對方已經二十四歲,達到刑事責任年齡且存在故意撞擊行為,涉嫌故意傷害和危險駕駛,也已經報案處理。」傅承鈞想到張局提醒的:「大哥,那小子是外籍。」
「爺爺知道了嗎?」傅晏修問。
「嗯,知道了。」傅承鈞把父親的話傳達給他:「說一切按照你的意思讓你處理。」
傅晏修『嗯』了聲,視線落回病床上的宋鶴眠。
這傢伙躺著跟個小話嘮一樣,嘰里呱啦,還在說著前言不搭後語的胡話,見人就喊醫生,也不管是爸媽還是髮小,人看起來倒是精神。
他收起目光,站起身看向傅承鈞:「你跟我出來一下。」
高層病房走廊很安靜,透過病房門的玻璃視窗可以看見裡面的動靜。
兄弟兩人站在門外。
「我知道我對集團的管理方面不算擅長,實權又在我這裡,可能會讓你有些壓力。」傅晏修看著自己的三弟,屈指輕推鏡框,語氣溫和道。
傅承鈞嘴角抽抽:「行了大哥,你有話直說。」
他還不了解他大哥,從小就愛用『懷柔政策』忽悠他,之前還沒回公司都沒少讓他幹活了!還要他幫宋鶴眠幹活,這個班他幫宋鶴眠上得了。
「我想讓小眠休息半年。」傅晏修說。
傅承鈞一臉『果然』,除了宋鶴眠的事不會讓他大哥主動找他幫忙的,他微笑道:「你管事,你說了算。」
「畢竟市場部是你直管部門,還是得跟你說一聲。」
傅承鈞額角突突:「好,我知道了,我會讓人事處理的。」
「記工傷。」
傅承鈞:「……知道了。」他對這個字眼都快ptsd了。
「還有,傅毓輝這次回來在商場有多筆他人支付的消費記錄,帳號顯示是境外帳號,應該是那女人的,我已經讓銀行整理流水記錄,包括帳號存在多筆異常支付的場所。」傅晏修沉聲道:「承鈞,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下這兩人的關係,在國外是不是已經登記結婚,以及這個孩子是誰的。」
傅承鈞皺眉:「什麼意思?」
「當年爺爺因為他賭博將他從家族裡除名,跟我母親離婚,他肯定很不甘心。在法律上,因賭博被家族除名是不影響他的法定繼承權,他回國可能是想爭取這部分的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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