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揪住他的領子,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起來恨不得咬下他一口肉:「找你半天了,在這貓著,是不是你報的警!你特麼跟警察說什麼了!人都找到家裡來了!」
薄懸一個夏天個頭竄了幾厘米,將近平視的角度和陸昊對視:「你聽誰說我報的警?」
陸昊:「我剛從派出所出來,除了你還能是誰?!」
他被帶到警察局待了一天,嚇得腿都軟了,好半天才弄明白自己被叫來的罪名是什麼聚眾鬥毆。
草,他他娘的一聽就知道是這兔崽子搞的鬼!
好在那群大檐帽手裡沒有切實證據,他一個未成年的愣頭青,被口頭教育了一番,警告完,在紙上籤個字就讓他走了。
他那幫兄弟就沒他這麼幸運了:大熱天正在小賓館裡關起門找樂子,跟倆小姐廝混得興頭上,被警察堵在門口,一網打盡扣押下來,一查,以前還犯過前科,這下走不掉了!聽說要送去少管所管教一兩年。
剛加入組織的陸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懵圈了半天才緩過神,媽的,城裡人就是不一樣,他在村里打架從來沒有人事兒逼得敢告訴警察。
小兔崽子沒有實力,果然只會玩陰的這一套。
他今天非得教訓教訓小兔崽子,陸昊火氣衝上頭頂,舉起拳頭揮過來,帶起的一陣風擦著薄懸的臉皮,薄懸從看見他那一刻起就在防備著,奈何剛剛結束訓練,手臂酸軟有些提不起力,擦點挨了這一下,把包一扔迎了上去。
兩個人在街邊打了一架——
陸昊瞅准機會擊中薄懸的鼻子,薄懸把人踹進了路邊垃圾桶里。
十四五歲的年齡,打起來拉不住,互相打不死。身上一疼,越打越來勁。
二樓前台聽見動靜,探頭一瞧,新來的小帥哥學員在跟人路邊1V1,臉都白了,趕緊衝著裡屋的教練喊快下樓拉架。
陸昊渾身沾滿旁邊小菜館裡的殘羹爛菜葉。在地上趴了好一會才站起來,
他的面前,薄懸用紙巾捂著流血的鼻子。
兩個身高近兩米、滿身肌肉大塊頭的教練和他站在一起,陣營分明,虎視眈眈地警惕看著陸昊。
狗日的果然是一夥的,拉偏架,害他剛才多白挨了小兔崽子好幾拳頭!
陸昊抬頭看看拳擊訓練館的招牌,臉色都扭曲了,狠狠啐了一口:「好,好,我說你一天天貓在外頭幹什麼去了,學打架找幫手來了,學吧,小垃圾,有本事躲在裡頭這輩子都別出來,我等著你能有打得過我的那一天!」
教練瞪著眼,往前踏出一步,放狠話的陸昊立馬扭頭跑了。
薄懸走回樓梯口撿起書包,教練詫異問:「那人誰啊,這麼囂張,你跟他有仇?」
薄懸道過謝,說:「是我、親戚。」
教練更吃驚了,有這樣的親戚也是倒了血霉。一臉唏噓地同情拍怕他肩膀:「明天還來吧,教你幾套靚招,我以前學過格鬥的。」
平地忽起一陣涼風,卷席著穿街而過,幾滴水滴吧嗒落下來,在馬路上留下一個黑色的圓圓印記——
耽擱這麼一會,雨下下來了。
薄懸告別教練,匆匆往家趕。已經遲了,在公交站台下車的時候,瓢潑大雨從頭頂沉沉籠罩下來,密集雨點嘩嘩地沖刷著城市。
天色晦暗而陰沉,汽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路上行人全都匆匆忙忙,像一副末日來臨的場景。
等了一陣不見雨停,公交站台三面透風,薄懸膝蓋以下已經全濕了。
他沒再猶豫,一腳踏進了積水裡,撲面而來的大雨頃刻間打濕了全身。
電動車飛速從他身邊掠過,他這麼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走著。路邊和人行道之間的台階被急速匯集的積水淹沒了一半,薄懸一隻腳剛踩上去,忽然腳底重重一滑。這下再也站不穩了。
栽倒的薄懸膝蓋磕在青石磚地面上,一陣劇烈疼痛的麻痹感,他狼狽地用手撐著地面,努力了好幾次卻沒能成功站起來。
大雨模糊了視野,幾縷淡紅色的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流到地上,薄懸麻木地用手摸了一下。,鼻子又流血了。
不應該打架的——
出門應該帶傘的——
渾身很冷,明天可能要感冒,生病就去不了補習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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