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個揣著百寶箱的哆啦A夢?薄懸平白無故跳出個念頭,
他注意到被子像是鴨絨的?或者蠶絲的?還是鵝絨的?總之跟蔣寄野一樣,從頭到尾散發著我很貴別亂摸我的有錢氣息。
生物鐘發作的蔣寄野困得快要螺旋升天了,眯著眼睛,催促杵在門口發呆的薄懸:「愣著幹嘛,趕緊關燈睡覺了,快過來,被窩給你暖好了。」
夜已經深了,他沒打算走,也沒打算去外面睡沙發——沙發也放不下他。沒確定關係前就一起睡過好幾次了,蔣寄野對於同床共枕沒什麼可害羞的。
關係處得太近的弊端這就出來了,本來嘛,年輕人剛剛確定戀情,應該再多臉紅心跳曖昧一會。但是擼都已經擼過了,現在再來害羞……
蔣寄野小兄弟的亢奮情緒已經在浴室磕得幾次腦袋和瞌睡蟲的雙重作用下煙消雲散了。
薄懸機械地哦了一聲,抬手把燈滅了,同手同腳地走過來脫掉鞋子,爬進暖和的被窩裡。
蔣寄野等他躺好,調整了下姿勢,關掉手機,摟著他的後背拍了拍:「睡吧,我的男朋友。」
薄懸腦子裡噼里啪啦再次放起煙花。
第57章
薄懸一整晚總覺得自己在夢遊, 思維已經混亂了。
睡到一半,他總要驚醒過來摸摸身邊的蔣寄野,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 以至於凌晨六點鐘, 蔣寄野被迫也跟著醒了, 要確認一下自己不是睡在章魚窩裡。
薄懸的一隻手搭在他胳膊上——單從手腕的粗細就能看出兩個人骨架的大小差異。他一直覺得薄懸挺勇敢,或者說心很大, 在尚且不熟悉的階段就敢跟他單獨出去住一個帳篷。
話說, 這人貌似練過, 有那麼兩下子,不過那又如何, 絕對的力量壓制面前一切手段都是紙老虎, 倆人的武力值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
蔣寄野眯著眼睛看看對面牆上的時鐘,又把眼睛閉上了:「……你這一晚上的摸來摸去, 是怕我涼了嗎?」
薄懸動作頓了下,撐起上半身:「你醒了?」
蔣寄野帶著困意問:「醒了,沒完全醒, 可以當我在夢遊——樓下嗡嗡嗡的是什麼鬼動靜?」
薄懸側著耳朵聽了聽:「環衛車,對面路邊有排垃圾桶,環衛工每天早上五六點鐘過來清理垃圾。」
一輛環衛車這麼大動靜, 不知道的以為擎天柱停他們樓底下了。
「不嫌吵嗎?」蔣寄野稍稍清醒了點, 他睡眠質量一直良好,不認床, 睡七八個小時已然足夠。
薄懸:「習慣了,還好。」
薄懸躺了一會,突然又撐起身子,叫他:「蔣寄野。」
蔣寄野迷迷糊糊:「嗯, 怎麼?」
晨光從薄薄的窗簾後透進來,薄懸輕輕湊過去在他耳朵邊說了倆個字。
蔣寄野被問得懵了下,下意識問:「什麼,做什麼?」
然後他清醒過來。突然間靈光乍現,明白薄懸昨晚吃飯那會偷看的是什麼了。
蔣寄野想了想,捉住薄懸的手認真地問:「我這人性格挺混帳的,認識以來是不是讓你壓力很大。」
「沒有。」薄懸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但是立刻否認了。
為了表明可信,薄懸隔了兩秒又補充道,「你哪裡都很好,除了帥得讓人有點壓力。」
「……謝謝你的誇獎,。」蔣寄野說,「看來我們的感覺不太一樣。默契還有待提升。」
說實在的,在蔣寄野原先的設想中,告白絕對不應該如此簡陋:深夜的小房子,一個人喝醉了,一束花,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人打發了。
過兩天就是情人節,蔣寄野本打算放著他忙完,在大家都放鬆下來的莊狀態進行,戀愛紀念日放在情人節再合適不過了。節日氛圍里花團錦簇地環繞著,最好再來幾台攝像機錄像,將來七老八十拿出來還能當回憶錄。
但是聽完薄懸說要養他的那些話,加上余意的調侃,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幾根稻草。
蔣寄野看著薄懸撐著洗手盆,難受得要吐不吐的。
明明才大三,急什麼呢,真的是為了和他在一起的因素,才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
自打海城分別,蔣寄野就憋了快十多天,這下一秒鐘都忍不了了,去特麼的儀式感,搞出再多的花樣不如讓人睡個安穩覺。
不過一夜過去,蔣寄野也回過味來。不說誰養誰,薄懸在沒認識他的初高中就曾連續跳級讀書,或許是因為父母離異,他為過去的無能為力感到不安,所以迫切地想要早點長大成為能獨當一面的大人。
說白了,他認為自己沒有依靠,對目前擁有的一切沒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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