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寄野把人掰正了,審視道:「你從哪過來的?一個人?」
薄懸酒量其實不淺,意識也還算清楚,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是見到蔣寄野之後大腦猛然一放鬆,酒精濃度帶來的神經麻痹效果就凸顯出來了。
他會錯了意,以為蔣寄野還在生氣,低頭往他肩膀處蹭了蹭:「附近酒店,過來找你,那兒有一堆人,很多人坐在一起吃飯。」
很多人?蔣寄野皺著眉毛:「都誰?」
薄懸想了想:「你不認識。」
「廢話。」蔣寄野說,「中國十三億人,我難道個個都認識,我又不是老神仙。」
薄懸直笑:「你比神仙厲害,又帥氣又厲害。」
「少拿好話糊弄我,」蔣寄野說,「你說的有事就是跟人去吃飯啊?」
薄懸點了點頭:「都是大忙人啊,過年這段時間才有吃飯的機會,錯過了就很難碰上了。」
蔣寄野嘴上沒再追問,實際上心裡酸得快冒泡了,胡攪蠻纏地心想,大忙人是有多忙,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比他重要是吧。旋即又琢磨回味,他也是被薄懸的好話給哄得智商掉線了,回了小學生的水平。
看他這醉鬼的模樣是待不住,蔣寄野跟邢嶽麓說聲先走,帶著人就要離開。
余意他們早無聊得待不住了,也只有邢嶽麓愛跟不認識的人玩,一個想回家,一個想找人打麻將,見狀也順勢告辭。
邢嶽麓當著眾人面沒說什麼,揮了揮手,私下裡在群聊里挨個地指指點點:「沒勁,都沒勁,大好的機會,大把的妹子,不好好把握,動物園裡的猴子搞對象都比你們積極,難怪丫的一個個單身到現在呢,都是活該。」
指桑罵槐地說誰呢?
蔣寄野心想反正不是說他。
一行四人走出悅然居的小路上,余意問薄懸最近忙什麼去了——黑燈瞎火之下壓根沒看出他喝多了。
喝懵的薄懸有問必答:「去忙點正事。」
紈絝子弟眼中的正經事不外乎讀書、上學、在家陪父母,出門搞對象……
余意奇道:「處對象了啊?」
薄懸老實巴交道:「還沒處上。」
余意更驚奇了:「這麼長時間沒拿下。有這麼難上手?」
薄懸暈頭暈腦地嗯了一聲,旋即又針對這話不贊同地搖搖頭,可惜沒人看見。
蔣寄野在旁邊很想把他倆嘴縫上。
林玉涵知道內情,抓抓腦袋,這時站出來替薄懸正名:「薄懸哥忙著應酬吧,初一那天說打算去股市試試水,沒兩年就要畢業了。今年先開家公司試試掙點錢。」
原來不是搞對象而是搞錢?
余意訝然道,「這麼著急幹嘛,趁著年輕還不趕緊多玩一玩,以後有的是搞錢的機會,等年紀大了骨頭鬆了想玩也玩不動了。」
「不行。」喝多的薄懸迷惑發言,「要早點掙錢,養公主要很多錢。」
蔣寄野:「?」你等會?
別說蔣寄野愣了下,連余意也聽懵了,他問:「什麼公主?包房公主?哪家公主這麼高的檔次?」
包你大爺,什麼亂七八糟的。蔣寄野忍無可忍地打岔岔開話題:「……咱聊點健康的成嗎,你過年打麻將打瘋魔了?」
倒不是成心瞞著余意他和薄懸的關係,只是有些話關起門來能聊,拿到大庭廣眾之下就太破廉恥了,蔣寄野是個極其注重隱私的人。
好在一提到麻將,余意果然被帶跑了,嗨了一聲:「別提了,我倒是想打,a市根本找不著人,剛問你你又不來。」
「你去外頭街邊找那種專門的麻將棋牌室,」蔣寄野也冷靜下來了,給他出主意,「裡頭坐得全是退休的老頭老太太,能跟你玩一天一宿不帶停的。」
余意嘶了一聲,拍著腦門:「我怎麼沒想到。」
蔣寄野看他滿臉躍躍欲試,目不忍視道:「算了,你還是別去了。」
「啊?」余意納悶。
蔣寄野說:「你這水平,跑去贏人家老頭的退休金也太損了,說不定人家裡有孫子等著拿錢買玩具,贏完等於禍害人家裡三代人。」
余意:「……話都讓你說完了,你這誇獎我怎麼聽得那麼不得勁呢。」
蔣寄野背對著他揮了揮手,帶著薄懸找車去了。
分開之後,蔣寄野沒去附近酒店,送醉鬼回了住處,林玉涵給他接機那次他就知道地址了,也是存心想看看這人住的地方什麼模樣。
他之前送給薄懸一套房車,房子的具體位置已經忘記了,但顯然不是薄懸正在住的這套小公寓。
小這個形容詞是蔣寄野進門轉了一圈後單方面認為的,一室一廳,廚房只有幾平米,只見用餐的餐桌還充當著辦公區域,上面擱著電腦和一疊疊用途不明的紙張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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