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懸很想避開旁人跟蔣寄野說說話,也沒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就是莫名想跟他單獨待著聊兩句,最好再親一下,昨天驚嚇之下加上傷口疼,他已經想不起來接吻是種什麼感覺,只剩下一種朦朧的很親密很親密的記憶,好像兩個人呼吸都快要融為一體。
但接下來眾人一直待在一塊,中午收拾場地準備返程,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這邊,薛明澤的房車裡烏煙瘴氣,一群人在客廳里無聊玩打牌,本來商定好沒有籌碼,打著打著又提議說誰輸了就脫一件衣服,幾個穿著本就清涼的女生連輸幾把,嘻嘻哈哈地眼看快要衣不蔽體,林玉涵藉口出去上廁所,一個人開門出來了。
山坡上另一個營地的方向隱隱傳來歡快熱鬧的人聲,林玉涵考慮一番,最終還是沒有再走過去。
帳篷周圍留下他們昨天喝酒聚餐後的一地狼藉,有人拿了一套射箭的運動設備做遊戲,靶子沒人去收,仍然遠遠在草地上插著。
林玉涵隨手撿起弓箭,模仿那人的姿勢搭弓射了一箭,可惜手臂的力氣不太夠,鈍頭的羽箭飛到一半就止住去勢掉在了地上。
林玉涵突然起了點好勝心,朝著靶子走進幾十步,拉弓瞄準再射,沒中。再走近,再射,還是沒中。
林玉涵比劃了兩下,手臂很累,認為自己可能不是這塊料,嘆了口氣,準備放棄把弓箭放回去。
「你姿勢不對。」一個聲音從背後冒出來,與此同時,兩隻手從他身後繞過來搭在他握著的弓和箭上,親自上手替他調整發力點。
這個高出一頭的人在林玉涵耳邊輕聲地說,「雙腳分開站立,腰部挺直,保持身體微微前傾,主羽毛朝著自己,手指不要抓在箭上,箭尾槽扣緊弓弦的箭扣,屏息,拉弓——」
林玉涵順著對方的指使,鬆開手,只見羽箭帶著破空聲嗖地飛出去打在靶子的中間紅色區域上。
中了!
林玉涵已經從聲音猜測到來者身份,回過頭,果然蔣寄野同行的那個男生——那副清清冷冷出眾得極有辨識度的長相,讓人想忘記都難。
林玉涵臉有點紅,鬆開抓著弓弦的手,不知道該表示感謝還是先自我介紹:「你好厲害,以前學過嗎?」
「看過一些理論性的知識。」薄懸退後回到正常的社交距離,微微一笑,「我之前也沒摸過弓箭,照著書本瞎說的,能射中靠得還是你自己手上的力氣。」
看過一遍就能記住,還能融會貫通,指導教授給別人
林玉涵感慨之餘,失落又羨慕地說:「難怪蔣哥會跟你一起出來玩。」
薄懸從箭筒里抽出一根羽毛箭握在手裡,聞言問:「蔣寄野不跟你們一起出去嗎?」
林玉涵搖頭:「他嫌我們體力太差跟不上,又說嶽麓哥話太多了,寒暑假經常一個人就走了,前年起我和嶽麓哥去了國外讀書,除了過年的時候跟著親戚能見上一面,基本就斷了聯繫。」
說到這,他面露赧然對薄懸說:「早知道蔣哥帶了一群朋友,我就不過來打攪你們了。」
昨天出言拒絕是蔣寄野,薄懸沒有替他客套的立場,不好回答,於是笑了笑,轉而朝他手裡的弓箭伸出手:「能給我試一下嗎?」
林玉涵把弓箭遞給他,往後退讓出場地。
薄懸一共射了三箭。
第一箭偏離靶子落在後方的草地上,第二箭射中靶子,但是落點不在靶心上,第三箭時,他維持著拉弓的動作停滯了十多秒,一旁的林玉涵忍不住替他捏了口氣,良久只聽嗖地一聲,羽箭離弦,直直飛向靶子然後正中靶心的位置。
林玉涵鬆口氣,伸手給他鼓掌,連說兩個好厲害,抽出支新的箭支遞過去。
薄懸沒接,把弓遞還給他說:「你玩,我們待會就要走了。」
林玉涵愣了下,接過弓箭。
說來慚愧,林玉涵在國外待久了,回國這幾天處處不適應不提,往日能說上話的朋友也變得生分了,薛明澤身邊的狐朋狗友明里沒顯,實則也嫌棄他性情孤傲沒趣,把他當個透明人,剛有一面之緣的薄懸反而是這兩天裡和他交流最多的人。
林玉涵見薄懸告完別果真轉身要走,忍不住脫口問道:「我能不能加你個微信?」
迎上薄懸略微驚詫的眼神,林玉涵才覺問得突然,人家指不定也不想跟你玩呢,抓抓腦袋,磕絆著往回找補:「那個,我就是問問,你要是不想加就算了,我不會發消息吵你的,我在國內也待不了多久……」
「可以,我加你。」薄懸已經先一步說,拿出手機掃碼。
確認加上,他說:「我剛才還猶豫了下,怕你覺得奇怪,沒敢提加你好友的事。」
林玉涵沒看他,低著頭說了一句:「怎麼可能。」
瞧見薄懸手裡明顯剛換上的手機,心情立刻又不一樣了,猶豫彆扭好半天,林玉涵用一種微微酸澀的語氣問薄懸:「你和蔣哥……是那種關係嗎。」
「什麼?」薄懸剛給他設好備註,沒反應過來。
林玉涵心說國內這種關係還是太少見了,而且大多數人迫於輿論的壓力都掩飾得很好,果然很多人第一時間並不會朝那個方向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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