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下面前的桌子問劉洋:「你老盯著他幹嘛?他臉上有飯?」
「有嗎?」薄懸先說話了,疑惑地轉過臉面對著蔣寄野給他檢查。
蔣寄野聲音立刻低了八度,特溫和地說:「沒,你吃你的,就是打個比方,沒說你臉上真有飯。」
薄懸哦了一聲,繼續吃飯了。
蔣寄野安撫完人,沒好氣扭頭沖劉洋遞個白眼,示意你丫別看了,早點吃完趕緊滾蛋。
劉洋:「……」
這麼區別對待兄弟?是人?
各懷鬼胎吃完一頓飯,薄懸宿舍區和他們不在一個方向,出了食堂,趕在路口就和他們道別分開。
劉洋全程充當不會說話也不會動的木頭人,等人背影一走遠,再也憋不住,轉頭就對著蔣寄野譴責上了:「我靠,你倆什麼情況,真在一起了,你丫的不是說自己是直男嗎,你該不會老早就計劃好了吧,這把直接財色雙收。」
「我收什麼了。」蔣寄野一手抄著口袋,往宿舍的方向走,「你別在這給我信口開河。」
劉洋跟上去:「收了我們的錢,還騙了美人學長的色,鐵證如山——你別告訴我你倆是純潔的社會主義兄弟情,哪個社會兄弟出門會給你帶餅乾。」
蔣寄野一點不想提這個。
他今天起床的方式好像不太對,薄懸不對勁就算了,劉洋也跟不對勁起來。
蔣寄野睨劉洋一眼,算是看清楚了,:「他一塊餅乾就把你收買了?你原來吃這套,趕明兒我給你拉一卡車餅乾過來……」
「別。」劉洋堅定維護自己的名聲和立場,「我的意思是,自己開口要的和別人主動給的不一樣。」
蔣寄野:「那行,你把餅乾吐出來還我,那是人買給我的。」
劉洋:「……」
「得,鬧半天我們幾個才是小丑。「劉洋悻悻地認了句慫,平時一塊打球習慣打嘴炮,沒忍住擠兌上,「您厲害,甘拜下風,騙完財再騙色,這點羊毛你是一點沒放過。」
要說騙財,蔣寄野還能忍,他確實收了一千塊錢。但是被污衊騙色,蔣寄野一點忍不了。
蔣寄野說:「你愛信不信吧,我倆還真就是朋友,我連他的手都沒摸過……」
不對。聚餐那天薄懸摸他的手,占他便宜了。
蔣寄野突然哽住。
劉洋以為他心虛,立馬道:「你看,你要沒想騙色,你惦記摸人家手幹嘛。」
蔣寄野帶著一肚子的控訴,無語凝噎。
他騙什麼色了。他們幾個藏得什麼壞,人家早就門兒清著,早早挖坑預備下,一頓飯就把蔣寄野拽坑裡了。
什麼好哥哥最喜歡你,搞得蔣寄野雲裡霧裡,每天心驚膽戰,怕這人同樣憋著壞伺機蓄意報復,又怕他是真的喜歡自己,一顆真心拿出來白白被糟蹋。
現在可好了,誰也沒糟蹋誰。
但是人家一句話想出去玩,蔣寄野二話不能說,就得當牛做馬陪著一塊去,不然分分鐘哭給你看——這特麼誰能扛得住。
但話又說回來,能怪誰呢。
要不是蔣寄野線下聚會那天喝多了,手賤地主動撩這個閒,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個下場。
蔣寄野想罵街,站不住腳,也做不出嘰嘰歪歪像祥林嫂一樣的抱怨樣子,最終一擺手,滿懷落寞對劉洋說:「算了,跟你說不通,反正你也不懂。」
劉洋瞪大眼睛看著他的背影:「?」
你還委屈上了??
·
蔣寄野翻來覆去在床上烙餅,沒有睡意。
說實話,他有點被嚇到了。
他的生活圈子裡多的是像邢嶽麓那樣的朋友,二代們生活優渥吃喝不愁,加上荷爾蒙旺盛的青春期,自然而然比一般人多出兩斤自尊心,也就是所謂的偶像包袱。
這些朋友哪怕斷手指,也斷不可能在蔣寄野面前掉眼淚。
即便關係最鐵的邢嶽麓,高中那會失戀了,他也是一個人夜裡偷偷抱著枕頭哭。
如今想想,薄懸告別繼父一家人,大老遠地從市區趕回來,明明心情低落,還不忘惦記著給他買餅乾。
在籃球場枯坐著等了一個小時,以為怎麼著也要被關心一下,結果蔣寄野開場第一句來了個分手,你回去吧。
蔣寄野代入一下對面視角,有點受不了。
誰要敢這麼對他,他高低得給人兩拳頭。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