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隔天,趕著周天沒課,蔣寄野又積極把人約了出來。
這次是正兒八經的約會。不過頂樓的法式西餐是錯過了,老吃飯沒什麼勁。服務團隊替他他們安排了一場直升機環遊和西地千傾的花海包場。
蔣寄野覺得有點怪,倆男的搞這種,負責人是都市偶像劇看多了嗎?
但他還是點頭同意了,誰知,一早起來天氣仍然不太好,又說項目因為安全隱患要推遲。
草,蔣寄野徹底佛了,真就一點指望不上這群人。
不過他倒還真從中得了一些靈感。
蔣寄野扣著方向盤,探出頭看看前方的路,剛安分沒多久的心情又忍不住有點暴躁。
改天真得找個廟拜拜,最近幹什麼什麼不順。
他對身邊的薄懸說,「不知道哪個天才撞馬路牙子上了,路就這麼點寬,估計咱們得走著過去了。」
有個挺出名的音樂劇團來本市巡演,蔣寄野從朋友那搞到兩張票——本以為繁華都城裡搞這種風花雪月小情調的人不多,還暗自為自己的別出心裁小小得意過,誰知道門前一條街差點沒處下腳。
薄懸向來對他是任何安排毫無異議的,聞言下了車,抬頭看著眼前的劇場。
然後他明顯怔了一下。
蔣寄野也覺著這地方比想像得寒酸,輕咳一聲想解釋:「是個老劇場,挺多年了,別看挺舊的,往前數幾年國家交響樂團經常來著演出。本地人都來這邊聽音樂會。」
薄懸看向蔣寄野:「你以前也經常來?」
「哪能啊。」蔣寄野說,「我外公還在的時候跟他來過幾回那時候年紀還小,坐不住,後來外公一走,家裡也沒人會帶我來了。」
提到親緣長輩,他眼裡多了些懷念的意味。
頓了頓,又改換了個輕鬆的神色對薄懸說:「猜你一個外地人也沒來過,今天帶你來開開眼界。」
出乎意料地,薄懸說:「我還真來過。」
「你們學霸還會看演唱會的?」蔣寄野以為是發生在他大學時期的事。
薄懸:「不像嗎?」
「……倒也不是。」蔣寄野說。
他其實想說沒毛病,音樂會什麼的,不就專門為你們這種擅長搞逼格的文藝憂鬱小青年量身打造的。不過轉念一想倆人還沒熟到可以隨便調侃的份,於是又給咽回去了。
走了幾步路,前方事故還在處理,路旁停著的幾輛大巴車加重了交通堵塞,一群藝術學院的學生不知從哪鑽出來的,熱熱鬧鬧地占據了兩邊的人行道路,一眼看去到處人頭攢動擠得水泄不通。
薄懸對蔣寄野說:「我知道有條近道,你跟我來。」
蔣寄野眉毛意外地揚了起來,跟著他往反方向走,只見繞過外圍綠化欄杆,穿過商業老街和一個廢棄的兒童公園,最終來到一堵高約兩米、看起來經過重新修繕的白色圍牆。
薄懸比劃了下:「牆後面是劇院內部停車場,以前有個小門,連著後面的小吃街。」
他帶著遺憾地說,「可惜太久沒過來,已經被拆除了——還勞煩你跟著白跑一趟。」
蔣寄野左右看看,說其實還有條捷徑。
他從一旁花壇翻出兩塊石頭,在圍牆腳跟下摞成一摞,人踩在上面,仗著身高,將手一伸就夠到了圍牆頂。
蔣寄野是玩過攀岩的,這點高度根本不夠看,做了兩個半引體試探了下牢固程度,隨後手臂發力肌肉隆起,生生把自己送了上去。
蔣寄野瞧見牆後頭果真如薄懸所說,是個頗為寬敞的停車場,不遠還有個保安亭,多虧牆邊樹蔭濃密,把外頭情形遮了個乾淨。不然當眾被攆下來也夠丟人的。
蔣寄野穩住身體,朝牆下薄懸伸出手,示意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薄懸仰頭盯著他:「還能這樣。」
蔣寄野說:「你再墨跡一會,保安要過來把我當小偷抓走了——你去哪?」
但見薄懸慢慢擼起袖子,往後退走五六步,然後在蔣寄野瞠目結舌的震驚表情里,助跑起跳,就跟腳下按了倆彈簧,石塊都沒用得上,輕巧地踩著牆壁就攀了上來,一連串的動作跟私下裡排練過多少次。
「……」
蔣寄野的心情不亞於看見林黛玉酒後倒拔垂楊柳,只覺蹲在牆頭還呆呆伸著手的自己像個傻子。
蔣寄野跟著後面落了地,拍了拍手上塵土,裝作不經意地問他:「練過?」
薄懸臉不紅,氣不喘,像被拐著彎的誇獎得不好意思,用了個很委婉的說法,「我以為青春期的男生會點三腳貓的打架功夫很正常。」
蔣寄野心說是沒錯,可你會的不是一點半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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