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在他身旁坐下來:「連著幾天就睡四五個小時,鐵打的也扛不住,我感覺我這幾天頭髮都變少了————我靠,你頭髮這麼多,你用什麼洗髮水。」
薄懸:「記不清了,門口超市隨便買的。」
隊友:「好用嗎?」
「不知道。」薄懸說,「你要想試回頭我拿給你。」
另一個隊友聽不下去了:「你真以為是洗髮水的功勞,那叫基因的力量,不信你讓他用脫毛膏洗頭剩下來的頭髮都比你的多。」
隊友半信半疑:「真的?」
「這你都信。」薄懸笑了,「別搞我,我還沒打算出家當和尚。」
另一個隊友說:「我尋思你每天三點一線,除了圖書館食堂就是宿舍,跟當和尚也沒差了,我一直想問,晾著外面一大把的妹子不搭理,薄神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不痛。」薄懸淡定地說,「你都喊我薄神了,我們神仙沒有良心。」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捧著束花敲開休息室的門,吶吶地朝屋內問:「你們誰是薄懸,外面有個叫蔣寄野的同學要我把這束花轉交給你,說恭喜你獲勝。」
隊友:「說曹操曹操到,又一個誤入歧途的——這是哪個院的,我聽著也不像美女的名。」
「不知道啊,沒聽說過。」
薄懸一愣,猛然站起來大步往門外走,然而剛走了兩步,他又突兀地停了下來。
隊友和送花的人都被他嚇一跳,定定地看著他。
薄懸動了動喉嚨,做了兩個深呼吸,心神穩下來,才聲音有些艱澀低問送花的同學:「他……還在外面嗎?」
「沒有。」對方莫名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小聲地說,「那人把花遞過來就走了。」
薄懸表情像是失落,又像鬆口氣,慢慢將花接了過去:「我知道了,謝謝你。」
·
薄懸抱著束花走回宿舍,一路上收穫了無數路人或驚奇或驚訝或驚艷的目光。
他刷卡進了宿舍門,將花束端端正正擺放在書桌的角落上。
難得一段有無事可做的清閒時光,薄懸略收拾一通,打掃衛生換洗了床單。
然而無論幹什麼,他隔一會總要忍不住看一眼花束,好像為了要驗證不是自己的錯覺,花束確實是存在的。
鮮花不會說話,但薄懸仿佛能透過它們看到某個人,有種說不出的踏實,好像所有的努力在這一刻被賦予了新的意義。
薄懸靠在椅子上對著花束髮了會呆。室友們進進出出,也沒人打擾他。
再轉回神,他正對著手機里向秋月的聊天框。
薄懸的手指頓住了。心裡有兩個聲音在打架。
——我只跟他說聲謝謝。
——你確定自己只想跟他說聲謝謝?
說完謝謝之後呢?
手機驀然一聲叮咚響驚醒了薄懸。
陳嘉柔:[哥,你在忙嗎/探頭/]
陳嘉柔:[我有幾道數學的壓軸題不會做/對手指],問了穆小雨她們也不會,你晚上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開視頻教教我。]
薄懸一手摁亮桌上檯燈,回復她:[你現在拍照發給我。我寫個解題思路你先看看,如果還是不懂就跟我說。]
陳嘉柔:[/好耶/]
陳嘉柔:[謝謝哥!]
陳嘉柔:[一共有三道。圖片.jpg]
隔兩秒,又發過來個忐忑的表情包:[哥,你們晚上不上晚自習嗎,會不會打擾你,爸說你一個人在學校很辛苦,讓我不要老是給你發消息。]
薄懸露出個微不可察的笑,回復她:[不打擾的。]
陳嘉柔發了個可愛的表情包。
陳嘉柔:[哥在學校還是沒有交女朋友嗎?]
薄懸一頓,慢慢地打字問她:[是媽讓你問我的?]
陳嘉柔那邊立刻回道:[沒有,是我自己想問的,阿姨出門了不在我屋裡。]
薄懸沒回復。
他點開消息列表的數學題目圖片,略掃了幾眼,抽出桌面的草稿紙和鋼筆,寫下對應的演算步驟一一列好標註好,拍照發回給陳嘉柔。
陳嘉柔:[哥你好厲害!幾分鐘就解出來了。]
陳嘉柔:[哥你不要生氣,其實剛才那話也不是我想問,是穆小雨她們去年見過你之後一直誇你好帥,非要讓我問問你有沒有交女朋友,還想偷你的照片當壁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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