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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林雁猶豫再三,說我是宣贏母親,這段時間宣贏一直未歸,她擔憂不已,特來看看。

童敬舟雖心有疑慮,但仍客客氣氣地告訴她,我們天星工作室成立多年,上下皆知,老闆的母親姓任,而且不長您這樣。

趙林雁心中升起愧疚,並未做過多糾纏,從童敬舟那裡確認了宣贏真的外出,且歸期無人知曉,便失魂落魄地出了門。

金海街繁華熱鬧,周邊交通規定十分嚴格,然而趙林雁因為『老闆母親姓任』這句話心裡很不是滋味,過馬路不看車,讓一輛轎車給撞到了。

所幸對方車速不快,身體看著只是擦傷幾處,在去往醫院的路上趙林雁還能安慰司機,稱是自己過錯,不會夾纏不清,司機剛剛鬆口氣,快到醫院時趙林雁卻毫無預兆地暈死過去。

一番搶救下來,醫生告知家屬,病人左臂骨裂,暈厥的原因或許是神經方面受到了驚嚇導致。

全方位的檢查結果來下時已至傍晚,宣贏與楊如晤抵達醫院,宣贏拿著新鮮出爐的檢查結果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他們還真是一家子,趙林雁中度抑鬱,通過測試與反應,醫生猜測已經有幾年了。

末了,醫生還說,病人身體各方面激素也處於不穩定狀態,大約是更年期的緣故,總的來說,目前趙林雁身體與精神都很差勁,需要留院觀察一陣。

病房內,趙林雁仍在昏睡,臉上精緻的妝容還未卸去,面色冷白,睫毛纖長,安安靜靜地躺著,當真是一副柔弱美人圖。

是啊,宣贏不由地感慨,趙林雁再美也到了年歲,更年期再正常不過的事。

「宣贏,為什麼不接你媽媽電話。」賀成棟坐在病床前,聲音很低,卻有一絲責怪的味道。

宣贏心中的怒氣被一層無力感包圍,他說:「我不想接,你們不是早就知道,我根本不想看見她。」

賀成棟握著妻子的手,深深吸一口氣,近乎哀求:「別這樣對你媽媽,她...」

宣贏盯著賀成棟張張合合的嘴巴,忽然聽不見他到底再說什麼,胸腔怒火一個勁兒地往喉嚨沖,他憋的直咳嗽,咳的鼻腔痛心竅也痛。

「叔父,此勤應該快下飛機了,你去接他吧。」楊如晤說,「他擔心這邊,自己開車不安全。」

賀成棟擺擺手,意思是要守著趙林雁,楊如晤看眼宣贏,繞到賀成棟身邊:「這裡有我,放心。」

賀此勤出差在外,原本通知家裡也是這兩日就要回,偏巧給父母打電話沒人接,他又打到家裡,馮姨不敢替主人做主,就把趙林雁出意外的情況告知給了賀此勤。

他與宣贏一行人的航班沒差多久,賀成棟憂心妻子自然也憂心兒子,而且楊如晤一向可靠,考慮幾番還是親自開車去接兒子了。

賀成棟一走,楊如晤一把抓住宣贏手臂,宣贏抬頭往他,男人目光既深又涼,他下意識以為楊如晤也要如賀成棟一般來質問他,竟不想楊如晤手腕移動,用指腹輕輕蹭了下他的臉。

「不舒服?」楊如晤問。

宣贏聞言心頭忽然一輕,還沒等緩解幾秒鐘,又驟然一痛,他忍著情緒還是那句話:「我成了罪魁禍首是嗎?」

病床上的趙林雁睡得不太安穩,囈語幾句,嚶嚀幾聲。

宣贏盯著那道纖弱的身影,眼神不甘,又飽含仇怨。

楊如晤後面還說了什麼話,宣贏耳膜嗡鳴陣陣,跟剛才看賀成棟一樣,只瞧他嘴動,聽不清一個字。

兩個人在病床邊守了一個多小時,護士拔完針後趙林雁悠悠轉醒。

她先迷茫地打量周遭環境,掙扎著要起身,宣贏手抬起,到半空倏然停下。

楊如晤銜接住他的動作,扶趙林雁起身:「叔母,好些了嗎?」

趙林雁聞聲看向他,眼神陌生,竟然很禮貌地道了聲謝謝,宣贏一皺眉,偏頭想要去看清趙林雁的臉,趙林雁似有察覺,扭頭也看過來。

母子二人對上目光,趙林雁大鬆一口氣,很快又哀哀怨怨地嘆一聲:「宣宣,你又逃課了?」

宣贏跟對面的楊如晤快速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難以置信的意味。

「宣宣?」趙林雁抬手捏住他的半邊臉頰,親昵又嗔怪,「說,又去哪兒野了?作業寫完了嗎?」

宣贏不知如何作答,他莫名心生恐慌,求救似的看向楊如晤。

楊如晤還未發聲,病房一開,宣贏看過去,賀成棟父子一前一後踏進了病房。

趙林雁也循聲看過去,目光越過丈夫,停在賀此勤身上:「你可回來了,管管你兒子,他今天又逃課!」

賀此勤腳步猝然一頓,眼都不眨地看著趙林雁,半晌,顫抖地叫了一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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