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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贏聽得糊塗,沈休先是與宣贏一樣疑惑,不過一秒,過去的光景閃現在腦海,隨即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

楊如晤的確沉穩,且為人處事相當有水準,不過作為昔年室友,沈休知道楊如晤有一個外人無法知曉的習慣。

這一聲咳恰似某種信號。

「宣贏啊...」沈休打量身旁宣贏,睜著眼胡扯,「不早跟你說了,喝多了上樹要去火星,腿摔斷了,最近不能出門。」

一旁的宣贏:「?」

「嗯,養的怎麼樣了?」楊如晤問。

沈休回道:「身體不舒服脾氣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果不其然,楊如晤那邊傳來一個低低的女聲:「你問問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宣贏這才明白,楊如晤大約在離開沈園之後回了賀家,被趙林雁撞見,因為自己長期不接趙林雁電話,楊如晤被催著來打探消息了。

宣贏心情一下子變得很複雜,關於病情他無論如何也不想被趙林雁得知,沈休知曉他心中所想,若沒有那晚的暈厥之下被楊如晤得知,沈休必定會站在他的角度連帶楊如晤一起隱瞞。

只是事情已發生,楊如晤冷靜自持,不多問不多管的態度令他好受很多,然而楊如晤與他非親非故,此刻卻短暫地跟他站了同一陣營,幫他與趙林雁周旋。

欠人情債果真不好受,宣贏索性坐實沈休那聲脾氣不好,隨手撿了塊原石,往地板上一砸,冷聲道:「沈休,你煩不煩!出去打電話。」

沈休紋風不動,笑對電話里說:「你瞧,又發脾氣了。」

第25章

要說謹言慎行並非毫無道理,在沈休隨口找的那個藉口沒幾天,某天宣贏散步沒注意,路過池塘邊被石頭絆了下腳,險些栽進池子去,回天星一看,大腿被石頭磕紅了好大一片。

幾天之後,淤青還未消散,宣贏直罵沈休烏鴉嘴,全都是他給咒的,也罵楊如晤,就不能隨便找個藉口推掉,非要打什麼電話來問。

沈休無端被罵也不與宣贏爭辯,並且交代宣贏別遷怒楊如晤,說至少他不姓賀,單論為人堪當正直。

宣贏不以為然,楊如晤是不姓賀,可他以前站在賀家立場專門跟自己作對,以後嘛,也不好說,畢竟楊如晤算是在賀家長大的,情非豈是他這個外人可比。

沈休高深莫測地說了個非也,宣贏問他打什麼啞謎,沈休讓他自己悟。

直至暮春四月,複查幾次確定病情平穩後,宣贏才被准許出門。

許是在家太久,宣贏並沒有迫切地想要外出,他仍然待在地下一層,在自己的世界裡玩物喪志。

手機響起時宣贏正在給新刻好的玉墜子拋光,他隨意往屏幕上瞥了一眼。

是楊如晤。

宣贏算下來與賀家那一家人已有三個月未見,除去前期楊如晤來探望過一次,之後他沒再登過門。

在此期間,楊如晤人沒出現,但電話與微信從沒斷過,無一例外全是日常問候,宣贏看到會隨手回復,說活的挺好,有時也會帶著點莫名其妙的脾氣說還沒死。

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很淺薄的默契,日常聯絡而已,來往回復看著也不奇怪,若說斷也能立即斷。

微信消息隨時可以回復,楊如晤的電話卻沒有任何規律,有時宣贏將手機亂扔,楊如晤打過一通見沒人接便不會再打,今天不知怎麼回事,楊如晤竟鍥而不捨地打上了。

手機的震動聲跟拋光機運作的嗡嗡聲夾在一起,很久之後,宣贏停下,把玉墜子湊在燈下,伸手劃開了楊如晤的電話:「怎麼了?有事?」

楊如晤並沒有打電話多次對方才接的氣惱,言辭分外平靜:「頭兩天跟沈休見面,他說你恢復的差不多了。」

禁足令解了,對外宣稱的那條斷掉的腿也該好了,宣贏無法判斷楊如晤身旁是否還有別人,只嗯一聲,說:「差不多了。」

「打算什麼時候出門?」楊如晤問。

宣贏手一頓,反問:「我是該接著腿斷的那回事兒說?還是正經說?」

一聲醇厚低沉的笑聲通過聽筒傳進耳里,楊如晤說:「我一個人,你正經說。」

「哦。」宣贏懶懶道,「不知道呢,懶得動。」

笑意消失,對方再次沉默,宣贏細聽竟然沒了聲音,他看了眼手機仍在通話中,於是皺眉問道:「楊如晤?」

「嗯,」楊如晤說,「不好意思,剛走神了。」

「你忙。」宣贏把手指放在了掛機鍵上輕輕一點,掛斷了電話。

宣贏在一周之後正式出了家門,換好衣服的那刻內心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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