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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暮色將將開始延展,透過窗戶照在室內是一層隱約的金黃。

任玥用簪子隨意地扎住了長發,臉頰兩側散落著幾縷漆黑的髮絲,夕陽一晃,那幾縷髮絲恍若金色,蹭在她臉邊徐徐飄搖。

宣贏心尖盪起熟悉的心酸,他抬手摸了下任玥的頭頂:「玥玥,別難過。」

任玥的手一頓,隨即很快恢復如常:「嗯,我不難過。」

宣贏的手狠狠一頓,緊繃的神經並沒有因為一場發燒而有所鬆弛,退燒之後的身體軟綿無力,卻給脆弱的精神提供了強大的養分。

彷佛有一雙無情的手深入腦海,把他當做一架鋼琴,重重地按來按去,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明天幫我約個造型師。」宣贏故作輕鬆道,「我把頭髮染回來。」

「好。」任玥將碎發掛在耳後,「要吃蘋果嗎?」

這顆蘋果成為了宣贏的飯後水果,他在任玥的注視下吃完藥重新躺好,第二天又在她的安排下將銀髮染回了原來的黑色。

宣贏在天星安分地待了幾天,隨著眾人恢復工作節奏,十五元宵節這天,宣贏提前回到了賀家。

彼時沈休已然去了外地出差,聽家中傳來消息,他思慮再三,還是給楊如晤撥去了電話。

開頭還是帶有很強烈的維護意味:「我弟弟去你家了,麻煩關照。」

楊如晤不逞多讓:「那是你弟弟家,應該他關照我。」

或許是因為年紀相仿,又一同參與了彼此的青春時代,所以在外面無論多麼沉穩的人,對待彼此也多了一份別人看不到的幼稚。

二人再次極其幼稚,且十分默契地掛了電話。

楊如晤開完案件分析會已是晚上,進入歡喜園,見院內燈火通明,才知為迎接宣贏歸家,趙林雁特請了大廚來家做海鮮火鍋。

林漾也在,見他回來笑吟吟地叫了聲如晤哥,

宣贏此次歸家並未如第一次那般尖銳,他面帶笑容,跟賀此勤挨著坐,二人共看一本珠寶雜誌,似乎在進行友好交流。

沙發上放著一隻某個大牌的盒子,林漾主動介紹:「宣贏哥送我的禮物。」

宣贏這才抬起頭,笑著解釋:「遲到的見面禮,弟妹見諒。」

林漾很捧場:「我很喜歡。」

廚師將餐食準備停當便離開主家,趙林雁招呼眾人趕緊落座吃飯,賀此勤與林漾應聲而去,宣贏站起來,回頭看了眼楊如晤,似是思索了幾秒,走到了他跟前。

「那晚不好意思。」宣贏帶著笑意主動致歉。

楊如晤一言不發地俯視著他,抬眼可見宣贏頭頂上有兩個發旋,他忽然莫名地想起一句民間俗語。

一個發旋兩顆心,兩個發旋一根筋,不但一根筋,實際上還很倔。

他心下好笑,明知宣贏刻意賣乖,卻又不知他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沒事,知錯就好。」楊如晤順勢接下他的道歉,「吃飯吧。」

宣贏咬碎了一口牙,笑容滿面回道:「好,吃飯。」

這次飯桌上基本是宣贏愛吃的東西,連還未入門的兒媳都沒此殊榮,飯間最數聒噪最數忙碌的還是趙林雁。

她一邊照顧著林漾與宣贏,一邊介紹各種海鮮如何經歷一系列運輸,好不容易到了他們的飯桌上,並且自以為幽默地說如果不吃完,真的對不起這些海鮮。

畢竟是自身喜好,宣贏很給面子地吃了許多。

用餐過程因為眾人頻繁聊天持續了很久,一瓶紅酒幾人分完,最後象徵性地吃了幾顆應景的湯圓。

林漾小口地喝著一晚甜湯,見宣贏滴酒不沾,忍不住好奇問道:「宣贏哥,你對酒精也過敏嗎?」

宣贏看過去,幾人手邊的高腳杯里均沾染著一絲紅色的酒漬,唯有他這邊是一杯清香的橙汁。

「不過敏。」宣贏用食指在鬢角上點了一下,「身體不好,不能喝酒。」

他說的是真話,就連可樂都是沈休格外開恩才准許喝的,但宣贏的誘導性又很嚴重,按照正常思維,沒有人可以這麼面色如常地表示,我真的有病,所以不能喝酒。

林漾顯然誤解:「頭疼嗎?我爸認識一位很好的老中醫,如果需要,改天我要來聯繫方式,你有空可以去瞧瞧。」

宣贏再次感慨這姑娘氣質涵養頂十個賀此勤,也不好駁人好意,於是道:「行,那先謝謝了。」

林漾獨自開車來的,晚飯賀此勤喝了酒無法相送,二人飯後在歡喜園外散步片刻,回來後林漾便辭別眾人驅車離開。

宣贏原本坐在沙發上用手機看某個拍賣行的春季拍賣圖錄,等察覺楊如晤坐在身邊,宣贏按滅手機,起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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