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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楊如晤看過來,「我一向如此。」

正常戴眼鏡的人年頭久了眼睛免不了會走形,宣贏發現楊如晤就沒有,河面上反射的光映在楊如晤的眼底,這雙眼睛清明周正,似是比此刻的天氣還有晴幾分。

「聊點別的?」宣贏問。

楊如晤嗯一聲:「聊。」

宣贏靠住椅背,雙腿隨意交疊,直言問道:「冒昧地聊一下你那兩位前男友吧。」

宣贏實在聰明也實在機敏,單從趙林雁那場支支吾吾的解圍里,他就察覺出了許多事。楊如晤一聲輕笑,並不推三阻四。

「第一個男朋友是位法國人,留學的時候認識的,談了三年,沈休也見過。」楊如晤望著遠方眯起眼,「結束學業後我要回國,他選擇留下,我們對未來有了分歧,分開了。」

宣贏問:「你為什麼不爭取一下,你留或者他跟你回國。」

楊如晤並不認同:「有的事情可以爭取,有的不行,去或者留關於人生軌跡也關於個人思想選擇,我們有各自的理想,所以我們尊重對方。」

「分開之後你有想過他嗎?」宣贏又問,「或者...有沒有後悔過?」

楊如晤坦言道:「想過,沒有後悔過。」

宣贏語氣難辨:「真是冷血無情啊。」

一尾鯉魚咬鉤,河面水花緩緩綻放,楊如晤收竿把魚取下,扔到了二人面前的水箱裡。

濺出來的幾滴水落在了宣贏的手指上,他捻了捻,又湊在鼻尖聞了下,有點腥。

「那第二個呢?」宣贏問。

楊如晤站在身旁重新上魚餌:「前任也是幾年前的了,談的時間短,不到一年。」

「為什麼分?」

或許是宣贏問的很快,楊如晤低頭看向他,嘴角露出點笑:「那時我剛進事務所,經常一個案子各地跑,好幾天回不了一次家。」

「所以他.....」

「別亂猜測。」甩出竿後,楊如晤站在岸邊觀望,「因為我總是出差,兩個人的情緒沒辦法交流,積攢多了就崩了。」

分手的理由都很常見,宣贏問:「這個呢?你爭取過嗎?」

「爭取過。」楊如晤回頭笑道,「他說我沒勁,讓我別耽誤他了。」

籮卜青菜各有所愛,令賀家無比驕傲的楊如晤被人說沒勁也很正常。宣贏心情沒來由的上揚了幾分,眼裡的笑意比平時的刻意偽裝也好看很多。

楊如晤繞到他身側,將宣贏脫掉的外套遞到他面前,在宣贏抬手去接時,楊如晤手腕平移,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的眼睛問:「換我聊一個?」

宣贏皺眉,然後又笑,放下手對他輕抬下巴,示意他問。

楊如晤不客氣,也不做任何鋪墊:「你跟程願是什麼關係?」

第17章

楊如晤站在身前擋住了大片的陽光,宣贏仰著頭,逆著光看不清這個人的五官,只能看到他漆黑的髮絲在微風裡飛舞。

「楊如晤,」宣贏閉上眼,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你查我?」

「沒有。」楊如晤說,「同住一棟樓的鄰居,偶遇很正常。」

宣贏沉默良久,再次睜開眼時視線黑了一瞬,楊如晤仍然站在身前,眉眼不清輪廓卻很英挺。

關於程願,宣贏很不願意跟別人剖析他與他的關係,就好像是自己的很鍾情且收藏了很久的一件所有品,為了滿足他人,他犧牲自我拿出來供大家賞玩。

這樣來講對程願很不公平,他是一個有思想有自我的人,但另一方面程願身負不為人知的冷血,他遷就宣贏,又明明白白地告訴宣贏,別談情,談欲就行。

程願清醒到理智的冷血很大程度上減少了宣贏的負擔,讓他可以如同一位浪蕩公子對外宣稱程願是個伴兒,但是要真正分析程願跟他的關係難免涉及到不願意談及的往事。

我有病,程願是我的藥。

「楊如晤,我不想說。」宣贏抬手往旁邊指了指,示意他走開,「別好奇我的私事。」

楊如晤把衣服放在了他手邊,重新坐下,悠然自得地嘆了一句:「我交代了我的戀愛史,你又不說你的,這很不公平。」

宣贏安靜一瞬,抱著衣服忽然笑了起來,楊如晤詫異地看過來,只見宣贏很快收斂笑意,又把衣服扔在一旁,很是涼薄地說:「楊如晤,你身為一個律師,妄談公平未免太幼稚可笑,這個世界上哪有公平?」

宣贏剛才的笑聲愉悅且放肆,不知是寒冷還是剛才激動的情緒導致,他眼瞼跟鼻尖微微發紅,太陽光籠罩在身上,銀髮恍若輕盈的霧靄,一張昳麗的臉泛著病態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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