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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贏往往最開心的時候伴隨著某些無法抑制的情緒,大起大落令人措手不及,不知情者只道他過於善變。

通過口型,晦氣這兩個字很好辨認,車內的楊如晤不在意地笑了笑,手腕搭在方向盤上,示意副駕上坐的人往外看。

「瞧見了。」沈休解開安全帶,頗為無奈,「我還真不敢下去了。」

宣贏對賀家的抗拒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沈休曾跟楊如晤說過一碼歸一碼,宣贏他會護,跟楊如晤這麼多年的關係也不能冷。

如沈縱所說,年後沈休確實打算在一些地方進行糾察改革,公司雖有法務團隊,但增加一員猛將有益無害,何況楊如晤戰績可查,沈休便簽了他做法務顧問。

「那個也是你弟弟?」楊如晤示意沈泓方向。

沈休嗯一聲,補充道:「你表弟跟他男朋友在一家醫院。」

「叫...陳凜?」楊如晤問。

「從簡跟你提過?」

楊如晤笑道:「提過,七繞八繞的合著咱們都認識。」

思及其中關係,二人簡短地感慨了幾句,楊如晤看向宣贏方向,輕聲道:「不好惹。」

沈休心知肚明,拍下他肩膀:「好惹就不去你家了。」

這句話似乎帶著點其他意味,不等楊如晤追問,沈休開門下車。

宣贏在看到楊如晤時沒那麼吃驚,但在看到沈休自楊如晤車內下來後就有點不是滋味,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彷佛被人背叛了似的瞪著沈休。

沈休走到他跟前皺了下眉,盯著他的新造型:「什麼頭髮,染回去。」

說話間楊如晤走到旁邊,臉上瞧著像是帶著些看好戲的笑,宣贏沒作聲,大步回到車裡,甩上門絕塵離去。

一旁的沈泓被扇了一鼻子風,望著車尾眯了眯眼,毫無意義地喊了一聲:「你把二哥忘了.....」

沈休眼神一轉:「你的主意?」

「天地可鑑!」沈泓舉手發誓,「我是被他拽來的。」

灰色賓利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楊如晤看了眼宣贏離開的方向,示意二人:「我送你們。」

之前約好了年後上門,楊如晤把二人送至沈園門外便驅車離開,宣贏比眾人到家都早,沈休與沈泓來到銀灣,就見宣贏在沙發旁乖乖站著,任寒捂著胸口,勒令他把頭髮染回去。

「你像什麼樣子,年後還要去祭祖,你就給我頂著一頭白毛兒去?」任寒問。

宣贏嘟囔:「反正是祭祖,白的不更顯尊敬?而且,,這是銀色的。」

「你——」任寒一轉頭,看見也夠費勁的二兒子,「沈泓!」

「天下的老二果然都是受氣的,老大罵完了老媽罵,我招誰惹誰了。」沈泓挪過去,站任寒跟前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媽。

任寒絲毫沒被這聲乖巧的媽叫心軟,老二老三挨個罵,沈休默不作聲走到了窗邊,低下頭,掩飾好嘴邊的笑。

銀髮事件在任寒的管制下,宣贏仍頑強地爭取了一個月的時間,一番檢討後對任寒保證過了正月就染回來,花大價錢弄得,好歹讓他過過癮。

任寒恐嚇:「我讓鍾姐半夜給你全剃了。」

宣贏一聳肩,溜回天星了。

年三十這天家裡人都沒外出,年貨早就備齊了,園內傭人大半都放了假,芳姐跟老梁仍兢兢業業的守在沈園。

午飯過後鞭炮聲開始響起來,一家人齊聚在父母院落,練字的練字,看書的看書,宣贏跟沈泓不務正業,霸占著電視在打遊戲。

二人技術本來不分伯仲,纏鬥的難捨難分,突然一聲震天響的炮聲傳來,宣贏心臟狠狠一墜,連帶著十指也哆嗦了一下。

遊戲在繼續,宣贏眼前一陣陣地發花,逐漸握不住遊戲手柄,他索性把手柄一摔,倒頭趴在了沙發上。

軀體化的症狀持續時間長短毫無規律可循,有時幾分鐘,有時幾小時,心悸的無措感猶如海浪將他從頭到尾地裹挾住,宣贏閉著眼,默默地調整呼吸。

身邊始終有人存在的感覺多多少少能減輕一部分壓力,宣贏恍惚看見沈泓也放下了手柄,然後坐近,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幾下。

「沈泓,我把我那個風流不羈的二哥藏哪兒了?」宣贏攥住沈泓衣角,「用點力拍。」

沈泓依言重了幾分,有意轉移他的注意力:「你那瀟灑的二哥讓你二嫂給滅了,你回頭見了他,問問還能不能給你還回來。」

那口鬱氣即將衝破喉嚨,宣贏張開嘴,一邊咳一邊笑:「都好都好,我都喜歡。」

緩解之後的身體充斥著一股脫力的酸麻,宣贏攥了攥手,等恢復一些力氣,起身去了室外。

沈園空氣清新涼爽,池邊有細細的水流聲,宣贏慢吞吞地走了片刻,剛走到花廊下,趙林雁給他打來了視頻通話。

宣贏猶豫幾番,陰著臉按了下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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