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晤出國留學的費用是父母出的,那時趙林雁剛嫁給賀成棟不久,楊如晤的親生父母雖然常年不在身邊,但他們關係仍然緊密,楊如晤沒道理去跟沈休做為何在一位叔叔家生活的一系列解釋。
友誼很單純,任女士並沒有溺愛沈休,給他足夠的生活費,類似於生活起居的照顧絕不提供,所以楊如晤與沈休之間鮮少談價彼此家庭如何如何。
同齡人的話題往往只限於同齡的層面,楊如晤只知道沈休底下有兩個弟弟,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年紀,沈休也只了解楊如晤父母工作嚴密,其他一概不知。
宣贏聽完他們相識經過,在沈休面前袒露一絲頑劣:「我討厭楊如晤。」
沈休輕笑,戳破他:「你應該是討厭賀家所有人。」
宣贏沒反駁,開了一罐冰可樂,等喝完,抬身離開之際,對沈休說:「哥,不用因為我影響你的社交關係。」
沈休倚在窗邊,誇他一句:「還挺懂事。」
宣贏看著他不說話,沈休很久才點頭:「不會,我有分寸。」
他們之間流動著外人難以理解的默契,宣贏笑罵:「老狐狸。」
他扔完這句就出了朗月,老狐狸開門出來,叫住他:「宣贏,中午我跟如晤吃飯的時候已經邀請了他過年來家裡做客。」
「他過年還要來我們家?」宣贏眼看著不樂意,「為什麼?」
沈休說:「你跟老二學的一點兒理都不講,我跟他是老朋友,而且當時還沒碰到你,何況現在又同在一個城市,沒道理冷著。」
宣贏皺了下臉,還是不爽。
「誰讓他沒跟賀成棟一個戶口本呢。」沈休說,「我也不知道他跟趙林雁還有這段淵源。」
畢竟剛對沈休表完態,不要因他影響社交關係,總不能立刻反悔,宣贏聳聳肩:「行吧,我尊重你的客人。」
沈休欣慰一笑,維持幾秒後眼神漸漸變了一種味道,宣贏發覺,還未來的及有所反應,就聽沈休問:「新環境對你有好處嗎?」
這個話題上來後宣贏的狀態明顯低沉起來,這些年求醫問診,吃過數不清的藥,做過無數次心理輔導,但病情始終紮根在他身體裡。
決定回賀家之前,宣贏與沈休溝通過很久,沈休詢問了他醫生的建議,從一開始的不表態轉變為了同意。
「宣贏是個很聽話的病人,也會有意地去控制自己某些行為,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他已經沒有無端地做出攻擊行為。」當時阮醫生說,「他只是生病了,不是沒有生活思維與能力,我們不能用我們的思維去構造他的思維,如果他想做某件事,不過分的話我建議可以讓他去做。」
宣贏極其討厭共情能力極強以及自我感動式的醫生來問診,說到傷心處,他還沒哭醫生倒想先落淚,阮揚是宣贏更換過多個醫生後較為滿意的一個。
他很冷靜,甚至冷血,檢查開藥再約好複診時間,全套流程下來他不會多問一句,也絕不會超過宣贏的耐心值。
從一周一診到如今一月一診,宣贏非常喜歡阮揚把他當做一條流水線,快速乾脆,拿完藥立刻就滾蛋。
想必阮揚也清楚宣贏的態度,有些話他從來不跟宣贏聊,對待病人他專業冷靜,對待病人家屬他細心可靠,所以沈休能在宣贏複診結束後的第一時間得到他病情的狀態,而有些話從沈休口中說出來,宣贏的抵抗心理便不再那麼強烈。
「阮揚說的沒錯。」宣贏抱著盒子緊了緊手指,「一個新的環境,一個多年不見的母親,還有一些不熟悉的家人.....」
宣贏氣息亂了幾分,似乎在克制著什麼。
沈休走進:「不開心的話就回家,我們不待了。」
宣贏搖搖頭,轉頭吸了口氣,抬頭又對沈休笑:「現在我雖然還是痛苦,但是少了很多麻木,你看,恨是不是也有好處。」
「你不那麼固執該多好。」沈休很少會說一些感性的話,「心思也別那麼重,就這麼瞎開心多好。」
宣贏笑著感慨了聲:「沒辦法,我就是有病,喜歡折磨自己折磨別人。」
「別說喪氣話了,任玥快回來了。」沈休有意嚇唬他,「你猜她要是知道你去找了趙林雁,她是先炸我這兒,還是你的天星?」
任玥是沈休的妻子,二人在四年前訂婚,前年領了結婚證,婚禮至今還未舉行。宣贏慢慢瞪大了眼:「什麼時候?她不是年底才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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