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不是說讓他來試試嗎?」宣贏問,「沒說不讓來啊,你看著安排唄。」
童敬舟一瞪眼:「你什麼時候說了,我跟你說完你就放空了,喊半天不理我,我以為你不樂意,這次找你弄得我還挺忐忑。」
真忘了,反正總有那麼幾陣,他記性極其差。
「可以可以,你安排。」宣贏說,「我睡了。」
「別呀。」童敬舟探身趴桌上,「你是不是又弄混了,我手裡都是設計師,他連初中文憑都沒有,電腦都盤不明白,就跟你乾的活兒對口,你安排吧。」
宣贏閉著眼應聲:「行,讓他來吧。」
在天星賴了大半天,補完眠後給某隻陶瓷罐上描了兩筆,天一落黑,程願按時來接他。
剛上車,程願把手機遞給他,臉上帶著點幸災樂禍的表情,用口型說:「是任總。」
宣贏後背一緊,恭敬地接住手機,先是嘿嘿笑兩聲,乖巧地叫對面:「媽。」
「我今天不忙,下廚燉了牛尾。」任寒說,「回家吃吧。」
私自回賀家的事任寒想必已經知道,好巧不巧,趙林雁下午給他發過微信,說晚上燉小羊排吃。
宣贏摸摸鼻子,沒敢拒絕:「馬上回家。」
任寒滿意地掛了電話。
趙林雁並非只做相夫教子的闊太太,原先在南方時她自己開著一家私房菜,口碑很好,只做預約制,一周做五天。
搬到海安後她也沒讓自己閒下來,在長樂街附近新開了一家私房菜,名叫朴閒棲雁,還是原來的名字,好多人慕名而來,排了好長的隊,也沒打破趙林雁一周只營業五天的規矩。
「晚上不回來吃飯了?」趙林雁問他,「跟朋友吃嗎?」
一聽她聲音,宣贏總是沒來由地湧起一股煩躁,他按捺著脾氣回道:「嗯。」
與宣贏的煩躁恰恰相反,趙林雁總是對他懷揣著一股小心翼翼,聞言柔柔地多問了一句:「朋友遠嗎?來家裡吃吧,媽媽下廚。」
「很遠,在火星。」宣贏眼都不眨地說,「我著急趕下一班的火箭,再耽誤就坐不上了。」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笑聲,醇厚沉穩,隨後趙林雁訥訥地啊了聲,沒再敢多問,叮囑一句注意安全早點回家便掛了電話。
「最近有不舒服嗎?」程願開著車問,「也沒來找我,看來自己控制的不錯。」
宣贏沒跟任何人提及,在賀家的第一晚,他險些被渴死。
當時楊如晤不咸不淡地給他扔了句話,轉身走了之後他反倒格外,沒別的,反正他們不爽他就爽。
「晚上我想住你那兒。」程願看向後視鏡,「行嗎?」
宣贏抬眼看過去,唇角微抬:「行。」
抵達沈園,沈休今晚有應酬,提前說了不回來吃飯,父母都在,程願很有分寸地直接去了天星。
「喲,三少爺回來了?」芳姨笑呵呵地調侃他。
宣贏連忙討饒,走到餐廳在任寒肩上抵了一下,毫不猶豫地出賣戰友:「我哥答應的。」
「知道了。」任寒瞪他一眼,示意他坐下吃飯,「虧你哥三天兩頭給程願打電話,你倒好,賣他賣的痛快。」
「他怎麼不給我打?」宣贏啃了快牛尾骨,「程願也沒跟我說。」
沈仲青聞言笑他:「問煩了誰知道你準備怎麼作,行了,吃你的飯吧。」
清燉牛尾骨,湯白肉鮮嫩,周圍另擺了幾盤清炒,朝夕相處了十多年,飯間氛圍當然比在賀家要愉快,宣贏撐的直挺腰,任寒忍俊不禁,飯後拉著他繞園內散步。
半個多小時後,任寒見他舒緩不少,才開口放他回去,直到天星門口,任寒說:「兒子,別不開心。」
宣贏鼻尖快速地刺痛了一下,回頭笑說:「這麼溫柔我可不習慣,您還是拿出罵二哥那勁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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