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愚」二字,不知不覺間早就成了葉質安的專屬。
柳無倒是不在意這些細節,改口之後就喚人取來紙筆,硬是將他自己一人的口述轉變成了師兄弟二人在涼亭當中各自書寫。
宴請開始之前的小半個時辰,就這麼被該是主角的主考與解元給耗了過去。
答完過後的探討確實盡興,結果對范愚而言卻不是件好事——
一沉浸到其中,早到的真正目的就被他不自覺地拋之腦後了。
兩人最後踏在宴會即將開始時進了場,滿場目光聚集在他們身上時,他才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酒量問題。
好在副考已經因為泄題被押了起來,說是宴請諸考官,真正能到場的只有柳無一人而已。
敬酒時候,范愚只得拿著目光求救,希冀於自家師兄能讀懂眼神中的意思。
不知從何而來的默契,瞧見示意之後,柳無直接推說是自己不善於飲酒,換了滿場的酒水。
范愚為不必出糗鬆了口氣的同時,落座於他對面,真正體弱多病的陸展宣眨了眨眼睛,咽下了將要說出口的告罪。
只是兩人的眼神官司正好被他收入眼中,好奇心就生了出來。
明明被誤以為是舞弊,現場重新考校的時候,他們還互不相識才對,才小半個時辰竟能夠眼神交流了。
不過馬上他就沒功夫好奇了,柳無放下手中的茶盞之後那句話,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今日設宴,還有一事要說明。解元至亞魁,六人可入京城太學。」
足夠簡短,聲音也不算響亮,卻致一片鴉雀無聲。
被提及的六人甚至可以說是呆愣,手中動作紛紛停滯。還是有人不慎弄翻茶盞之後的驚呼,打破了這片寂靜。
打從鄉試結束之後就還不曾進過系統空間的范愚,表現得還要傻一些。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許久不曾踏入的空間應當又發生了變化。
早早達到3級,也考中了解元,估摸著,裡邊也該有個新建築在等候著他了。
就是可惜,大概又得等現實中在太學入學之後,才能夠在系統當中體驗一番新建築的功能。
想到這裡,被雙重驚喜弄得有些懵的范愚才算回過神來,壓下心中暫時的遺憾,衝著上座的師兄道了謝。
柳無話還未畢,又道:「宴後諸位還得停留一番,好替你們講講太學。至於現下,開宴。」
六人紛紛點頭答應,入讀京城太學的機會難得,自然不會有人想要拒絕。
即便是有著系統作為助力的范愚,此時也只是對大概再也不會回去的府學感到些許不舍而已,面對這個機會,他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
第97章
在宴上沒有機會進去系統空間, 范愚對於太學的初印象是來自柳無的口述。
「太學采三舍法,入學皆為外捨生,依年限, 經試可升入內舍、上舍。學生裡邊各省鄉試解元至亞元只占了部分,總計約莫能有數千人。早年以三舍取代科舉,如今倒是已經沒了這個功用,只將太學視作個學院便是。」
頭一句話就帶上了考核,顯然不會是個由著人混日子的地方。
「學生三十人為一齋。授四書五經, 也講解律令書數。」
柳無沒什麼詳細介紹的打算, 只說是具體的等他們入了學便知, 若是提前透露個乾淨, 到時便無新奇之處了。
後邊的話更多是在進學的時間與方式上邊, 「水路應當是個不錯的選擇,經運河上京不僅比陸路快不少, 還省力。」
話畢, 手中慢悠悠端起來茶盞,抿了一口。
也不嫌宴上已經飲了太多, 以此為送客的意思。
范愚於是順勢要轉過身, 卻被放下茶盞的人喚的一聲「允中」留下。
場上只剩下師兄弟二人, 柳無也就沒再遮掩, 抬手揉了揉額角,面上帶著對於紛亂宴席的嫌棄之意。
「明明是群書生, 卻鬧騰得仿佛不曾讀過書似的。」
倒是范愚,經歷過那群紈絝子的荼毒之後,對今日的場面還算接受良好,聒噪歸聒噪,起碼沒讓他覺得頭疼。
才剛將兩番場景作比較, 邊上柳無就提起來了這群舞弊的「秀才」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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