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弄一想到那信的內容,便百般不願,但還是按照楚容的吩咐,將這信給田榮送了過去。
彼時田榮收到這封信時,有些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他顧不得想太多,立馬將信送到了張行保面前。
張行保也驚訝萬分,將那封信來來回回看了三遍,難以置信道:「他真要降?」
田榮沒想到這信會送到自己手中,而不是張行保,心中頗有些得意:「將軍,這信里不是明明白白寫著呢?」
張行保低頭掃視著那蒼勁有力的字體,楚容在信中先是問侯了田榮,而後又委婉表達了一番對自己的敬佩,既不讓人感覺諂媚,卻又充滿誠意。
說實話,他心底並不相信楚容會輕易投降,直覺一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可懷疑之餘,他又忍不住有些得意。
自楚容叛變起,占江州,奪鄴城,連潭天望都在他手下吃過虧,可偏偏他對自己有示好之心。
田榮看著他變幻不定的神色,道:「將軍莫非是懷疑楚容?依我看,楚容再厲害也翻不了天去。這不遇上將軍,他便沒了辦法,他久攻安慶不下,才向將軍投降的!」
張行保一言不發,依舊盯著手中的信紙。
既然是要投降,為何不將這封信交到自己手中?而是讓田榮轉交?
他這麼想著,忽然發現這信上竟是有些不易察覺的塗改痕跡。
張行保心裡咯噔了一下,狐疑的看了田榮一眼。田榮卻是毫無察覺,依舊自顧自說服他相信楚容投降。
他走到燈油旁,將那些好似塗改過的地方烤了烤,片刻後,紙張背後浮現出幾行字。
張行保翻過來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憤恨的轉過身,怒道:「來人,給我把這個叛徒拿下!」
田榮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人按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張行保將那張紙扔在他臉上,「我早就說你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想和楚容合起伙來算計本官!要不是今日我看出了破綻,還真要中了你們的計!」
田榮往那張紙上一瞟,面色大變。楚容讓他說服張行保,接受自己的投降,到時他們裡應外合,一舉拿下安慶。
「這是假的!他故意陷害我!」
「假的?我現在懷疑那晚夜襲楚軍營帳,恐怕也是你和他們合起伙來給我下的圈套!」
田榮面目猙獰:「他們這是在挑撥離間,你中計了!」
張行保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他如今誰都不願信:「此事本官自有判斷!你不必多言,待我查明真相後,再與你算帳!」
「來人,把他給我押進大牢!」
田榮五官扭曲,罵罵咧咧的被抬走了。
翌日,張行保剛醒,便聞楚軍已兵臨城下,裴弄正在城門前叫囂。
張行保怒目圓瞪,邊走邊道:「好啊,這個田榮還敢說自己不是內奸。昨夜剛被押進大牢,今日楚軍便打上門了。」他吩咐侍衛道,「你把田榮給我帶過來!」
「是。」
待張行保登上城牆,一眼便看見了馬上身穿輕裘的男人。他沒想到楚容會親自來。
楚容和往日素衣寡淡的裝扮有些不同,他黑髮銀甲,眉眼昳麗,那兩種涇渭分明的眼色互相映襯,出奇奪目,銀甲在陽光下折射出冰涼的微光,給他清冷的氣質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張行保心中一緊,大聲道:「好個叛賊,竟然親自送上門來了!你們果真是假意投降!虧得本將軍沒有信你們的陰謀詭計!」
正說著,侍衛將田榮帶了上來。
「楚容,看看這是誰?!」
陳實見狀立馬道:「放了他!」
裴弄:「狗賊,你若想活命,就趕快將田兄放了!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張行保原本對田榮半信半疑,擔心自己真的中計,聽見這話,立馬惡狠狠看向田榮。
「你果然和他們是一夥的!」
田榮被五花大綁,咬牙切齒道:「姓裴的,你究竟想幹什麼?!老子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是不是想往我頭上扣帽子!」
張行保聞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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