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贏驚出一身冷汗:「是誰?是誰這麼大膽子,敢算計我?他們不把我放在眼裡就算了,也不顧忌著岳父您的臉面?」
「臉面?」薛炳業陰狠道,「他們照樣也不把我放在眼裡,臉面有什麼好顧忌的?」
江贏愣住,一種恐懼從他心底竄起,寒意遍布全身。天底下能有幾人敢不把當朝宰相放在眼中?
「那個叫楊禹的商人和賈生,我會派人去查。你就給我老實在這待著!」
薛炳業大步離去,眼底陰雲翻湧。
前段時間京中流言甚囂塵上,異象頻出,若謝玄察覺到是他在背後操縱,依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定不會坐以待斃。
只是薛炳業沒想到,他們竟會給江贏下套。
這是對他的警告嗎?
薛炳業派人將燕京翻了個底朝天,又讓人連夜趕往蘇州,如他所料。根本沒有賈生,楊禹這號人。兩個大活人在燕京城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蹤跡都查不出,普天之下,除了皇宮裡的那位,誰還能做的這番?
江贏就這麼吃了個啞巴虧,只能認栽擔下所有罪責。採買司一眾人均被處了死刑,江贏貪污錢款,置百姓於不顧,按理說也是要砍頭的,但在薛炳業和父親江主事的求情下,謝玄免了他的死刑,罰廷仗八十,革去官職,永不啟用。
江家夫人聽到兒子要受八十廷仗,直接暈了過去。自古以來,四十廷仗就能要人半條命,八十棒下來,即便不死也是個殘廢。薛婉寧也哭個不停,江家亂作一團。
薛炳業雖未參與,卻也受了牽連,被謝玄在朝堂上好一頓呵斥。他見謝玄如此不留情面,心中駭然,更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
謝玄...怕是已經容不下他了。
*
半月後
「微服出巡?」
謝玄點點頭,道:「朕繼位以來,還從未探察過民情,眼下瘟疫已除,邊關安定,朝中有賀蘭旭坐鎮,出不了什麼大事。朕想趁著這個機會,出宮看看。你和朕一起去,順便...散散心。」
楚容因為單與的死鬱鬱寡歡,謝玄也想趁這個機會帶他出宮遊玩一番。
「等開春我們就走。」
楚容道:「為何這麼急?」
謝玄扯了下唇角,沒說話,微服出巡只是個藉口,他真正的目的還是那些還未來得及進宮的秀女。若再不走,等那些老狐狸反應過來,又是一件麻煩事。
他不想再楚容面前提這些,只道:「通州匪患猖獗,去年朝廷就曾援助通州剿匪,雖重創匪首,卻未能剿滅。這些土匪在通州幾個山頭盤踞幾年,勢力深厚,並非一朝一夕便可除去。今年這些土匪又開始蠢蠢欲動,通州刺史已向朕上奏過好幾次,此番出宮,也是為了匪患一事。」
謝玄看向楚容,問:「你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楚容自小生長在宮中,應該也沒有什麼出宮遊歷的機會。
見楚容搖頭,謝玄主動道:「蘇杭煙雨,十里秦淮,揚州杏花,此番路過江南,朕都要與你看個遍。」
他話語間皆是遮掩不住的興奮,引得楚容都有些嚮往書中所描繪的杏雨江南。
他忍不住道:「最是江南好風景.....」
謝玄從善如流接道:「落花時節又逢君。」說完,他含情脈脈的注視著楚容,楚容微微一愣,沒想到謝玄會接茬,他被那熾熱滿是愛意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於是佯裝沒聽見的看向別處。
謝玄動作很快,幾天後宮門口停著幾輛馬車和隨行的侍從。此番皇帝出宮,事關重大,這些人都是從羽林衛中千挑萬選出來,專門保護謝玄安危的。
讓楚容意外的是,他竟然看見了燕雪深。
謝玄道:「他傷好後在府里閒不住,便主動向朕請求隨行。燕雪深武功高強,有他在,能更安全一些。」他用一種哄人的口吻道,「朕不會讓他出現在你面前的。」
楚容平靜的移開目光:「沒事。」
「你要不要猜猜還有誰會和我們一起去?」
楚容難得接話:「誰?」
「楚逍。」
「阿逍?」楚容意外道,「你叫他來的?」
謝玄坦然道:「不是,叫他來的另有其人。」
話音剛落,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從眾人耳邊炸響:「你能不能走快點?這麼慢,沒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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