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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同時朝地上的彪形大漢看去,只見他腦袋底下一灘鮮血,面色模糊,瞳孔渙散,已然沒了呼吸。

小魚兒顯然也沒想到牛腱子死了,白淨的娃娃臉上有些茫然無措。

他們動靜鬧得不小,連前方的謝玄都察覺了異常。當他得知隊伍中有人鬥毆,死了一個士兵,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血預示著不詳,污穢,是祭天的一大忌,是對天神祖宗的不敬。據說祭天之時,若惹怒神靈,這個國家來年一整年都會不幸。更別提如今還鬧出一條人命了。

他只得命人先將鬧事的兇手關進大牢,待祭天正式結束後,再聽候處置。

祭天路上鬧出人命的消息很快傳進宮中,整個宮裡傳的沸沸揚揚,他們無一例外的窺到了兇手悽慘的下場。

「怎麼回事?」

謝玄一回金鑾殿便發問起了今日的事情。

禮部,太常寺,光祿寺,五城兵馬司的幾位官員站成一排,尤其是兵馬司的長官陳術嚇得腿直打顫,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官竟然還有面聖的一天。

「是有兩個小兵起了衝突,其中一人失手將另一人打死了。死者叫王勇,外號牛腱子,打死他的叫單與,是個楚人。」

謝玄抬眼與賀蘭旭對視了一眼。

楚國滅亡投降後,北燕收編了他們的士兵,但並不會給予重用,幾乎都是分派到各處做些治安打雜之類的活。五城兵馬司當初也接收了一部分楚兵。

陳術低著頭,不敢亂看。他平日裡就看不慣單與,這人總是和自己對著幹,於是添油加醋道:「這個單與在楚國時有些身份,十分不服管教。他哥哥生前好像是楚國的一個將軍,因此那些楚兵平日裡特別護著他,他們在五城兵馬司胡作非為,攪得大夥不得安寧。」

謝玄皺了皺眉:「他那哥哥叫什麼名字?」

陳術努力回想:「好像是叫什麼....單雲。」

謝玄眼神一凜。

這時李福泉過來,似有什麼話要說。

「何事?」

李福泉怯怯道:「回皇上,楚大人正在殿外,想求見皇上。」

「朕知道了。」他看向陳術等人,「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朕自有定奪。」

待人走光後,李福泉則去一旁的偏殿請楚容。

一個時辰前,楚逍托人送信,將今日祭天大典上的事告訴了他。楚容怕來晚一步,單與就沒命了,他等不到謝玄去蘭池宮,便主動來了金鑾殿。

單雲殉國而死,他對不起單雲,也沒照顧好敏兒和孩子,心中有愧。如今單與有難,他不能見死不救。

楚容一出現,謝玄便牢牢盯住了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冷意。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楚容上一次來這是為了慕容旻,這一次是為了那個自己聽都沒聽過的單與,不知道下一次,又會是為了誰?

他心裡裝著這麼多人,卻唯獨看不見自己。

謝玄看著楚容一路過來凍得發白的臉,心中更加惱怒,明知故問道:「你來做什麼?」

那語氣並不算好,楚容全然沒有在乎,只道:「今日被你下令抓起來的那個人,是我弟弟。他犯了什麼錯,我願代他受罰,只是......」

「你願意代他受罰?」謝玄不耐煩打斷,冷笑道,「楚容,你對你身邊的每個人都這麼好嗎?」

「好像也不是。」 謝玄譏諷答道。

他自問自答,聽著有幾分怪異。

楚容心系單與,抿了抿唇繼續道:「此事或許有誤會,單與心性善良,不會主動惹事,更不會無緣無故殺人,我希望你能仔細調查,不要冤枉了他。」

「說完了嗎?」謝玄微微一笑,眼中卻是怒火滔天:「從現在開始,你再敢為他說一句話,朕就立馬殺了他。」

楚容眉心微擰,靜靜看著他。

「你今天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求朕的?是楚大人還是.....」

謝玄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一下,試圖從那張臉上找到一絲窘迫或羞怒。

楚容平靜道:「你希望我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

「若你只是一個普通的臣子,朕必然不會聽你廢話。若你是以男寵的身份。」謝玄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在床上賣力些,說幾句好聽的討朕歡心,說不定朕一高興,就放人了呢。」

放在以前,楚容聽見這話早就翻臉走人了,而今他站在沒發脾氣,也沒有離開,幾乎是立馬就答應了謝玄的要求。

人命關天,楚容根本想不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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