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所言極是!這口氣我們咽不下去,必須懲治慕容旻,為我北燕討個公道。」
這幾個扯著嗓子一喊,朝中不少人立馬被感染的激憤無比,都紛紛附議。唯有少數人皺眉沉思,覺得不妥,勸謝玄深思熟慮。
潭天望也覺得有些草率,放往日他必定不會莽撞,可誰讓他剛受了謝玄的恩惠,那股想要肝腦塗地的勁還沒過去,聞言立馬護犢子似的反駁道:「王大人,別人都欺負到咱陛下頭上了,你還要受這個窩囊氣嗎?我潭天望沒那麼大的肚量!」
「陛下,若西陵國主執意包庇慕容旻,臣願帶兵出征,討伐西陵,為我北燕要個說法!」
王允聞言立馬道:「潭將軍三思!這打仗豈是兒戲?說打就打?」
潭天望本來就看不慣他們這些文官,被他一說心裡更加不悅,當即哼道:「打仗是咱們武將的事,又不讓你王大人帶兵,刀子也不往你身上砍,你怕啥?再者,君威不可欺,打仗是為了保家衛國,皇上就是國!皇上的臉面,就是國家的臉面!老夫閒了這麼久,早就想活動活動筋骨!哪像王大人整日就用動動嘴皮子!」
王允也是一把年紀了,眼下被他說的狗血噴頭,氣的面色都快扭曲了:「你....你....」
謝玄聽著潭天望這些話,心中甚是愉悅,他雖不滿王允阻攔,但也怕這老頭氣暈過去了:「兩位愛卿別吵了。」
「此事重大,朕先仔細考慮一番,再與各位愛卿定奪。」謝玄道,「沒什麼事,就退朝吧。」
賀蘭旭明白,這都是陛下的場面話,這些時日他們忙活了這麼久,明白對西陵出兵是必然的,謝玄已經容不下慕容旻了。
慕容旻死在北燕還好,若九死一生回到西陵,等待他的只會是更殘酷的地獄。
前朝如今亂成一鍋粥,以王允和潭天望為首的兩派幾乎每日都在朝堂上吵,雙方各執一詞,誰也不讓誰,武將說不過文官,開始還談論正事,到後面扯東扯西,吵的不可開交,險些打起來,場面比菜市場門口還熱鬧。
謝玄在上面跟看戲一樣,也不說話,心裡樂的自在。王允堅決不同意出兵,他聯合幾位文官,每日都給謝玄遞摺子言明出兵的危害,謝玄也置若罔聞,從不搭理。
他唯一擔憂的便是楚容會知曉此事,後宮雖從不能討論前朝政事,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謝玄勒令蘭池宮上下都閉好嘴巴,誰敢走漏半點風聲,就拖出去拔了舌頭。
說這話時,他還特意盯著小新子,笑得陰冷無比。小新子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笑得比哭的還難看。
晚上謝玄抱著楚容,細細摩挲著他的後背,從脖頸一路摸到腰際:「我這些時日不常來,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不是請了一個會做楚菜的廚子?你不愛吃嗎,怎麼也不見長肉?」
他這麼多問題,楚容都不知道該答哪個。
謝玄皺眉道:「你好好吃飯,等過年朕可以讓你和楚逍見一面,讓你們也過個團圓年。」
楚容有了些反應:「真的?」
「君無戲言,騙你幹嘛?」謝玄得意道。他將楚容身子掰過來,讓他正面對著自己,「不過你得表現好點。比如,不准背對著我睡覺。」
「再比如,每天睡前主動親我一下。」
楚容微皺了下眉。
謝玄忍俊不禁,心中又有些失落,讓楚容主動與他親熱,簡直比登天還難。
「你不主動也行。」謝玄挑唇道,「但若是讓我主動親你,我要的便多一些。」
他說著,捧起楚容的臉將唇貼了上去,索性楚容沒有躲避。謝玄按捺中激動,撫摸著他的臉頰,輕輕親著。這個綿長又溫柔的吻一結束,兩人的目光措不及防撞在一起。
不知是月光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這一刻謝玄的眼神竟然出奇的亮,漆黑的眸光宛如天上星子,散發淡淡的螢光。他容顏俊俏,眼中含笑,唇角微微挑起,這樣看著竟也有幾分風流意氣。
楚容盯了片刻,忽而轉開眼神:「睡覺吧。」
謝玄卻不放過他,耳鬢廝磨了好一會,直至楚容不耐煩了,才老實的躺下。他閉上眼睛,輕輕的摟著懷中人那細緻的腰身,心道,只要慕容旻一死,就再也不會有人不自量力的和他搶楚容了。
元歷六年,北燕將軍潭天望領兵駐守燕陵邊界,燕帝飛鴿傳書給西陵國主,陳述慕容旻行刺燕帝,殺害北燕將士等種種「罪行」,揚言十日內若交不出慕容旻,大軍將踏平西陵邊境,自求公道,血祭亡魂。
這對西陵來說無疑是一場飛來橫禍。西陵上至君臣,下至百姓,無不恐懼。
西陵國主慕容瑋年近六十,為人老實,年輕時就沒有開疆擴土,開創盛世的宏願,到老了更是主張「以和為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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