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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說立身立命,古往今來只有那廟堂上的人物才能做安身立命之事,普通人物哪有那個本事?所以施主你必定是那朝堂上的大人物。施主身處廟堂之中,上有天子壓著,腳下有咱老百姓供著,這『立』字頂上加頭,底下添腳撐著,又是宰相的宰。」

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堆,薛炳業心中暗自驚訝,但面上並未表露分毫,反倒是張福敬佩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薛炳業不信邪,又道:「那就請道長再解一下『氣』字。」

清徽一捋鬍鬚,道:「『氣』通『妻』,而這氣字,又可分為一和乞,脾胃是氣的根本,乞的缺少,脾胃缺少東西,容易出問題。恕貧道直言,大人的妻子是否有脾胃上的病?」

薛炳業此時已不再有先前的不屑,他點了點頭,驚訝這老者竟有幾分本事。

「施主可還有要測的字?」清徽口氣尋常,並未因自己的身份而有半分變化,彷佛在他看來,自己和旁人並未有什麼區別。

薛炳業面上帶了幾分恭敬,他想起今早那斷掉的香,心中惴惴不安,半晌又吐出一個『兔』字。

這下清徽停留的時間稍長些,他面色帶了一點驚愕:「施主家裡有冤案啊。」

薛炳業內心大駭,佯裝鎮定道:「為何?」

清徽正色道:「施主,這『兔』字乃是十二生肖中的動物,你方才沉思許久,必然不是隨口說的,想必是家中有屬兔的人吧。」

薛炳業點點頭,他說的確實是薛穎的屬相。

清徽道:「我猜這屬兔的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只可惜命苦啊。」他咳了一聲道,「這兔子,大多活潑好動,性情灑脫,若是捆住它的腳,讓它不能跑不能挑,沒了自由,跟砍了它的腳有什麼區別?這『兔』去掉底下一點,乃是『免』字。」

「『免』又通冠冕的『冕』,天子才能戴的東西,恐怕束縛這兔子自由的是天子所在的皇宮。方才也說了,大人乃是大人物,顯赫之家,還能住進皇宮的肯定是娘娘。」

「『免』字既通分娩的『娩』,當wen讀的時候,又有喪服之意。看來這位娘娘是死於分娩,生育一事。既是已逝之人,必長棲於棺木,這人被封在棺木之中,有口說不出,可不就是『冤』?」

說到這,薛炳業已是面如死灰,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緊盯著面前的道士,想從他身上看出什麼破綻。

道士與他大眼瞪小眼,忍不住道:「施主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要不要喝口茶順口氣?」

「不用。」薛炳業再也坐不下去,丟下些碎銀,「今日多謝道長,這茶老夫請了,道長請便。」

清徽拱手,「多謝施主。」他道,「既然如此,貧道再多說一句,施主雖久居高堂,可位子做的似乎並不穩,還需小心行事。」

薛炳業腳步一停,回頭看了那老道一眼,他什麼也沒說,轉過頭時臉色卻沉的嚇人。

張福原本想讓老道為自己算一算,聽他說了這麼多,又見主子臉色駭人,不敢再多言,只小心的跟在薛炳業後面。

薛炳業一上馬車,眼底精光乍現,他低聲道:「你派人去查查那老道到底是什麼人。」

第28章

蘇木到蘭池宮時, 楚容午睡剛起。待收拾完後,小新子把人請進來,照例退了出去。

蘇木裝模做樣的做了一番表面功夫後, 迫不及待向楚容提起了昨天的事。

「大人料的果然不錯,薛炳業疑心重, 偷偷派了好幾個人跟著那道長。」蘇木道, 「道長在燕京待了一宿,第二日天不亮就出城往西去了, 那伙人跟了半天,什麼也沒查到,就回去了。」

那日薛炳業在茶攤遇到的道長, 根本不是什麼從青城山來的清徽道長而是一個雲遊四方的普通道士。

蘇木在薛府問診時打聽到薛炳業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昭寧寺燒香,因此特意讓道士在山腰茶攤等著。只要薛炳業上鉤,無論他測什麼字, 道士都要按照楚容交代的話說。

可惜薛炳業疑心重,並不完全相信那道士, 背地裡又派人去查他的底細。還好楚容早有預料, 並未露餡。

「薛炳業真的會上當嗎?」蘇木有些憂心。他可不覺得薛炳業就這麼輕易信了一個江湖道士的話。

楚容道:「這段時間前朝風波不斷,薛炳業栽了個跟頭,心有怨言,對謝玄已十分不滿, 他本就懷疑謝玄, 經此一事,疑心病怕是一天比一天重。這個時候去刺激他一下, 等他受不住,自然會去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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