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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夜裡突下了一場雨, 宮殿上的琉璃瓦被沖刷的乾乾淨淨,更顯精緻明亮。幾重斗拱飛檐的殿前站滿了身穿紅袍,頭戴烏紗帽的官員。

這會早朝還未開始, 官員們三三兩兩的站在一塊,談論近幾日的風波軼事。

馬正怏怏的站在牆邊, 他昨晚回去後一宿沒合眼, 想到自己夥同魏禮民貪污軍款的事被高裕捅了出去,他怎麼還能睡著。

昨晚他把貪污軍款一事盡數推到了魏禮民身上, 聲稱自己只是幫著張羅,對棉花以次充好一事毫不知情。此外,他又揭露了魏禮民與其交好的官員的罪行。

賀蘭旭說若皇上問起, 會看他在戴罪立功的份上,幫他解釋清楚,此事與他毫無瓜葛。

想到賀蘭旭的承諾, 馬正好歹安心了些,他憤恨的想, 生死關頭,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觀陽兄,站在這幹嘛?」一道粗狂的男聲打斷了馬正的思緒。

馬正望過去,頓時怒火中燒,他只恨自己的眼神不是刀片, 否則非得把眼前這人活剮了不可。

高裕覺得馬正的眼神有些奇怪, 剛想問怎麼了,便見馬正皮笑肉不笑道:「昨日沒睡好, 在這站著眯會。」

高裕點點頭,關切道:「怎麼沒睡好?」

還裝!

馬正忍住作嘔的衝動,冷笑:「高大人看著精神不錯, 可見睡的踏實。常言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咱看就算有小鬼去敲大人的門,你高大人也能照睡不誤!」

高裕聽著他夾槍帶棒的話,心頭也湧上一絲火氣:「你今日是怎麼了?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馬正忍無可忍:「你別裝了!我且問你,昨日你去都察院都說了些什麼?」

高裕道:「沒什麼。」

馬正看他遮遮掩掩的,心中越發肯定。這時已有不少官員往這邊看來,馬正壓低聲音怒道:「好你個沒臉沒皮的傢伙,我問你,我馬正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害我!我告訴你,我要是有事,死也不會放過你!」

「你在說什麼?」高裕聽著他苦大仇深的一番話,驚愕道。

「還裝!你昨日去都察院幹什麼了?難道不是你為了活命把我和魏禮民的事抖了出去?我知道你不是個東西,沒想到......」

「你懷疑我?」馬裕打斷他的話,他握緊拳頭,怒目圓睜,「昨日都察院叫本官過去,是為了讓大理寺配合查案!」

馬正如遭雷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看著高裕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將信將疑道:「真的?」

高裕重重哼了一聲,一雙眼中射出銳利精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馬正此時卻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他面色灰白,神情飄忽,心中突然有些不詳的預感。

此刻官員們已經陸續站好,準備開始上早朝。他連什麼時候進到金鑾殿,皇上在上面說了什麼都不清楚,整個人像靈魂出竅一般,腦中不斷盤旋著賀蘭旭和高裕的話。

直到謝玄哐當一聲砸下來什麼東西,他才如夢驚醒,抬起頭看見跪在前面的一眾官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些人都是昨晚他向賀蘭旭揭發的與魏禮民一案牽扯甚深的官員,也是他素日交好的同僚。

他的眼神漸漸掃過,直至看見高裕,馬正渾身一震,心漸漸沉了下去,他看著前方賀蘭旭的身影,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他中計了!

若高裕他們知道 ,是自己出賣了他們.....他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謝玄端坐在皇位上,聽監察御史陳述魏禮民的罪狀,在聽到薛炳業的名字時,他嘴角微微一挑,很快又壓下去,驚訝道:「馮御史,你可沒搞錯?不要因為魏禮民的薛相的門生,就冤枉薛相。」

馮御史露出為難的表情,內心默默誹謗,這罪狀皇上你不是早就看過了嗎?他還是硬著頭皮答道:「應是沒錯的。」

薛炳業已大步邁出,中氣十足道:「啟稟皇上,魏禮民是臣的門生,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瓜葛。行賄一事,空穴來風。請皇上明查!」

他剛說完,工部主事江朗立馬出列為薛炳業說話,他兒子江贏乃是薛炳業的女婿,兩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江朗自然是向著薛炳業的。

果不其然他一說話,江贏等人業立馬誇讚薛炳業高風亮節,稱其定不會受魏禮民的賄賂。

「朕自然是相信薛相的。」謝玄道,「馮御史,此事仔細調查,務必還薛相一個公道。」他黑眸掃至台下,語氣陡然凜冽,「至於你們,按朝律法規,秉公辦事,決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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