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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賀蘭旭預料的那般,沒多久,明齊,西梁便接連傳來文書,信中無不透漏著對北燕的仰慕尊崇,字字句句皆是討好之意,表示若謝玄同意,不日便派使臣來訪,以系兩國情誼。

謝玄面無表情的看著這長篇大論的恭維:「馬屁拍的倒是不錯。」

賀蘭旭:「陛下,真的打算讓他們來燕京?」

明齊西梁看似字字真切,極力想要和北燕交好,可誰也不知道他們背後打的什麼鬼主意,只怕這一趟並沒有想像中的簡單。

更何況北燕內部,薛炳業之流蠢蠢欲動,南楚舊臣充滿變數,並不像表面那樣安穩平和。此番兩國來訪,他們須得處處小心防備。

謝玄看著賀蘭旭眼中的擔憂,自然也明白,他言語間帶著一絲冷然:「他們都這麼說了,朕若是不允,豈不讓人失望?」

賀蘭旭聽著帝王倨傲的語氣:「而且,我倒是好奇,齊瑋和慕容昭這兩個傢伙究竟搞得什麼鬼。」

「對了。」謝玄翻開手邊的奏摺,道,「知道這次來訪的西陵的使臣是誰了嗎?」

賀蘭旭見他又問起,謹慎道:「似乎是四皇子慕容旻。」

咔擦——

賀蘭旭下意識朝謝玄的方向,他臉色陰沉,竟是直接捏斷了手中的豪筆。

饒是謝玄面上沒什麼表情,賀蘭旭也感覺得出他壓抑的猙獰戾氣。

大殿內安靜的落針可聞,謝玄抿著唇,不知在想什麼。

慕容旻雖是西梁皇子,可惜和他一樣,並不受寵,否則慕容瑋也不會將他丟到異國他鄉,一扔就是好幾年。

十幾年前,南楚國力鼎盛,並不輸如今的北燕。楚陵二國不知因何原因開戰,西陵孱弱,自然敵不過南楚,結局顯而易見。

戰爭結束後,當時在位的西陵國主逝世,不久後慕容詔繼位,膽小如他,生怕南楚再次向西陵開戰,幾次向楚君示好,贈禮無數,甚至還送來了當時年僅七歲的慕容旻為質,彰顯誠意。

那慕容旻在南楚一待就是十年,十七歲時才被接回西陵。

據說楚容待他極好,兩人整日形影不離,如同親兄弟一般。想起楚容出使燕國,身邊都是慕容旻陪著,他眼中眼中划過一抹扭曲的妒恨。

十年,慕容旻在楚容身邊待了整整十年,楚容如此冷性之人,把那個慕容旻當作人生摯友,可見兩人感情有多深厚。每每想到這點,謝玄又氣又怒,恨不得將其殺之而後快。

慕容旻一個不得寵的皇子,竟然能代表西陵出使北燕。他此行簡直是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

賀蘭旭看著陛下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中默默嘆了口氣,他直覺未來一段時間的燕京怕是不會太平了。

謝玄踏進蘭池宮的時候,小新子正在指揮著人在院裡的搬花。楚容站在廊下,見他進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

「這是在做什麼?」謝玄踱步上前,睨著院裡忙活的眾人。

小新子道:「回皇上,這幾日太冷,不小心將前段時間陛下讓人送來的海棠凍壞了大半,大人覺得可惜,正讓人移到暖室看能不能補救一些。」

謝玄看著那蔫了吧唧的盆栽,心想,幾盆凍壞了的花就心疼成這樣,他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也沒見楚容有多心疼。

「凍壞了就扔掉,這種東西宮裡的花房有的是,朕再差人送來就是。」

話音剛落,只見楚容皺眉看了他一眼,隨後進屋去了。謝玄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哪句話惹他不快了。

晚上用飯的時候,兩人照舊也是沒說幾句話。謝玄不似楚容那樣沉得住氣,時不時看他一眼,見對方完全把自己當空氣的樣子,一頓飯吃下來也是極不痛快。

換做以前,謝玄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可如今他心裡憋著一口氣,並不願先低頭打破局面,難得楚容就沒一點錯嗎?好像一副自己對不起他的樣子。他不是也對不起自己嗎?

謝玄重重的放下筷子,李福泉立馬有眼力見的迎上來:「皇上,今晚要回金鑾殿嗎?」

「不回。」謝玄一邊慢條斯理擦嘴,一邊盯著楚容,「朕今晚住這。」

楚容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頓,臉上並沒什麼表情。

自從他生病開始,謝玄就沒再行過房事,這段時間更是忙的連過夜都沒有,楚容難得清閒自在了幾天。可惜好景不長,如今他病好了,謝玄突然要留下,今晚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想到這,楚容眼底浮現一抹冷淡的厭惡。

晚上,謝玄換好寢衣,遲遲等不到楚容。

眼看著已經過了楚容平日休息的時辰,他忍不住喚來小新子,問道:「楚容怎麼還沒過來?」

沐浴需要用這麼長時間?

小新子聲音低的跟蚊子一樣:「大人...已經在偏殿睡下了。」

謝玄臉色一變,面上隨即划過一絲冷笑,他蹭的起身朝偏殿走去。果不其然,偏殿已熄了燭火,一片黑暗。謝玄輕車熟路的摸到床邊,一把將床上的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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